耳聽得仙霞派四個女子的說話聲,過了一會兒,四人走出后院,想是去了大廳。再過一會兒,終于再沒聽到她們的聲息。蕭爻到這時確已十分疲累,一閉眼便即睡熟。
蕭爻直睡到下午,才醒過來,肚子卻十分饑餓。弄水洗了臉,要開門去大廳。忽聽得一人打了個哈哈。又聽那人說道“老鬼,你不在長江邊上蹲點,跑來南京,莫不是又看上哪門子行貨啦?”
那老鬼說道“哦,我當是誰,原來是海沙大王啊。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干的是水面上的買賣。在長江邊上,那自是我說了算。在南京城嘛,可不再屬于我天河幫的管轄啦。”
蕭爻聽了這兩人的話,心道“這兩人是什么來路呢?一個是海沙大王,一個像是天河老鬼。難道這兩人是天河幫和海沙幫的?他們來這里做什么呢?”但覺得兩人年紀都已不輕。
又想“天河幫和海沙幫都是水上幫派,姜大哥的游龍幫也是水上幫派。姜大哥說過要去秋暝居找花添驕算賬,他會不會邀了這兩個幫派做幫手?倘若這兩人是來幫姜大哥的,他們的對話中定會提及此事。先聽聽他們說了些什么。”又凝神聽去。
只聽海沙大王說道“老鬼,你在長江邊上做買賣時,穿的是灰衣,戴的是斗笠。今兒個卻穿得富麗堂皇的,你來南京,所為何事啊?莫不是來娶小媳婦的吧?”
天河老鬼道“嘿,你這鳥嘴就是愛亂放屁。我一把年紀了,還娶什么小媳婦?我也想問問你,你海沙大王向來邋里邋遢,今兒個穿得這么整齊,莫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海沙大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把衣角上的幾點泥塵彈去后。道“我不怕開門見山的說,老鬼。我穿這身衣服來南京,是來吃一樁壽酒的。”
天河老鬼貌似吃了一驚。只聽他說道“有這么巧的事,我來南京,也是來吃一樁壽酒的。我常年在水上做買賣,平常與眾家兄弟打堆,大家都穿粗衣,誰也不來講究。這次來吃壽酒,自要與平常不一般,定然會遇到不少江湖豪客,要不穿好一些,會落人笑話。”
海沙大王似乎也有些驚訝。說道“哎喲!那可還真有點巧了。我來南京,是去秋暝居給慕容世兄拜壽的。”
天河老鬼呵呵一笑。道“何不早說?我來南京,也是給慕容世兄拜壽的。慕容世兄的壽辰還有兩天,我便提前趕來,順便來南京城觀光觀光。”
蕭爻心想“慕容世兄?這兩人定是給慕容掃北拜壽來了。慕容掃北的面子真不小,連天河幫、海沙幫都請來了。”
又聽海沙大王說道“哎喲!老鬼,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你來南京幾天啦?”
天河老鬼說道“這不才剛到嗎?你又來幾天了?”
海沙大王說道“我也是剛到呢。正要來出恭,卻恰好在此遇到了你。”
天河老鬼說道“哎!他奶奶的。這南京城我看也沒什么好瞧。我來了這些時候,都快悶出鳥來,還是在江邊做買賣痛快。與眾兄弟一堆,有生意做生意,沒生意做,就賭骰子,喝烈酒,撈魚,痛快無比。這次吃壽酒,又沒帶上兄弟們一塊來。”
海沙大王卻說道“老鬼,俗話說,入鄉隨俗嘛。南京城乃是舊都,自古就富庶繁華,是太祖皇帝登基稱帝的地方啊,你可不能小瞧了它。”
天河老鬼說道“這一層,我豈有不知?可不知如何把京城改到北京去了?”
海沙大王說道“這里我卻知道。太祖皇帝掃平天下后,封各個皇子為王,分別管著不同的地域。太祖皇帝英雄了得,他還在時,那些王子自是誰也不敢動。這太祖皇帝故去以后,傳位給黃太孫允炆帝。允炆皇帝自也知道,幾個皇叔都手握重兵,對自己座下的龍椅可都虎視眈眈。要不將兵權繳回,自己這皇帝只怕也當不長,這就頒下了削藩的圣命,要繳了幾個皇叔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