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既知蕭爻的來意,又想跟他比試輕功。便不再發鐵釘射他,幾個縱躍,倏忽之間,已到城北。妙空縱身一躍,躍上城墻,在墻上一蹬,稍一借力,頓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出,霎時間便去了八九丈遠近。
蕭爻稍微落后,在城頭上一踏,亦飛出八九丈遠近。一個巡視的兵頭在城頭上見兩道人影倏忽來往,大吃一驚,正要放箭射兩人。但只那么一眨眼之際,兩人已去得無影無蹤。他在城頭看著,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這時天已發白。妙空出了城外,在大樹林里奔行。妙空內力悠長,蕭爻內力渾厚。兩人自夜間追逐到了白天,仍然不顯疲態。天一亮,視野清晰,各人盡展其能,越奔越快。
繞過樹林,前面是一條頗為筆直的官道。官道上兩個十三四歲的錦衣少年各騎著一匹大馬并排站著。馬腿修長,十分雄健。兩人正要在這官道上賽馬。
左邊的少年說道“青州的馬向來馳名天下。我這匹馬正是從青州買來的,外號叫作千里火龍駒,日行千里,又正好是上一屆青州賽馬會上的冠軍。張老三,你跟我比,我看你輸定了?!?
右邊少年張老三說道“哼!千里火龍駒算什么?我這馬來頭可大得很,是從漠北買來的。幾百年前,成吉思汗的坐騎,就是這匹馬的祖宗。成吉思汗縱橫天下,掃平東西南北,仰仗騎著我這匹馬的祖宗。我會輸給你?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左邊的少年大為不服氣,臉上忿忿不平。說道“嘿,有一件大事,我還忘了告訴你了。我這匹馬的祖宗,是關二哥的赤兔馬。關二哥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騎的就是我這匹馬的祖宗。成吉思汗坐騎的重孫,又如何是關二哥的赤兔馬的重孫的對手?”
張老三說道“你不是說你騎的是千里火龍駒嗎?怎么變成赤兔馬的重孫了?”左邊的少年恍然說道“從關二哥到現在,都不知傳了幾千年了。幾百代馬傳下來,就從赤兔變成了火龍駒。你想想,幾千年前你的祖宗和你能一樣嗎?都是要變化的。”
張老三說道“與其胡吹,不如比上一比,看看誰的馬跑得更快?!?
左邊少年說道“不吹就不吹,比就比?!眱扇送瑫r數了幺二三,同時呼了一鞭,擊在馬臀上?!{’字一出口,兩匹馬八只蹄子,上下翻飛,頓時卷得塵土飛揚。馬聲嘶嘶,向前奔去,也是極快。
兩個少年騎馬奔了一段,竟不分先后。正在奔進之時,忽然,只覺得道路左邊一股勁風疾馳而過。兩匹馬受到驚嚇,同時跳了起來。兩個少年大吃一驚,急忙揪緊馬鬃,總算沒被顛落。正要破口大罵。這時,右邊又一股勁風疾馳而過。兩匹馬再次受到驚嚇,顛得更兇。張老三稍一疏神,從馬背上落了下來,他啊啊大叫。總算騎術不錯,雖然被顛倒,但也沒受傷。
只見前面兩道影子,一左一右,一如閃電,一如奔雷。風馳電掣般飛奔而去,兩道身影越來越小,再過片刻,連影子也不見了。
左邊少年下馬扶起張老三,臉上驚駭無比。問道“剛才過去的,是人還是鬼?你看清楚了沒有?”
張老三臉上亦驚訝。說道“沒有,太快了。不過,大白天見鬼不太可能,我想應該是人。”那少年問道“我們還比不比?!?
張老三道“出師不利,不比了?!眱扇苏T馬返回。張老三忽然驚呼道“你看,這草是怎么啦?”
那少年跟著張老三看去,只見道路左邊的青草,都給壓彎了腰。就像是被疾風吹彎了一般,一路前去,青草都敗伏倒地。兩人緩了半晌,張老三才說道“這是那人經過之時,給他身上的風吹彎了的?!?
那少年嘆道“厲害,厲害。比馬還快!”
張老三點了點頭,臉色驚佩不已。道“看看右邊那人如何?”
兩人又走到右邊的路上,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