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通海早就有些不耐煩了。當(dāng)下荷的一聲,扯出長劍來。手握劍柄,微微屈身,卻是一招起手式‘倒拜星斗’。
蕭爻凝神看劍,心想“他這是什么意思?”
花添驕、屠大郎、慕容鑰卻心下明白。這招起手式,那是敬客之禮。屠大郎道“于師兄,對付敵人,不必太過客氣。”
蕭爻這才明白,原來于通海所使的招式含有敬客之禮,當(dāng)下抱拳還了一禮。
坐在角落里的那老叟捻著胡須,微微點(diǎn)頭,臉上頗有贊許之色,似乎于通海使這招起手式,頗合心意。
蕭爻見他躬身參拜。道“不須客套。”喝了一口,仍然提著酒壇。一副自由散漫的神態(tài),似乎沒將眼前的比斗當(dāng)回事。但他的雙眼卻盯得很緊,只要于通海微有動(dòng)作,他就能立即作出回應(yīng)。
于通海提起長劍,劃了個(gè)圈,劍光閃閃,伴著嗤的一聲響,刺向蕭爻的肩頭。劍招精嚴(yán),竟似毫無破綻可尋。
屠大郎忍不住叫道“紫氣東來。”又喃喃說道“這招我會(huì)使,卻沒于師兄使得如此法度精嚴(yán)了。”
花天驕和慕容鑰卻都不約而同地為于通海喝彩助威。
蕭爻微微側(cè)身,踏著八卦方步,斜向左邊踏出一步,避過于通海的條劍。再一繞,繞到于通海右邊,伺機(jī)擊出一拳。
于通海卻不閃避,提劍橫切。蕭爻這一拳要是打中他,他手中的長劍也勢必切到自己。蕭爻這一拳還未觸到他,又得向旁避讓。
屠大郎、花添驕、慕容鑰等三人注視著于通海的劍招。因于通海的招數(shù)與自己所學(xué)的招數(shù)一脈相承。當(dāng)下一邊注目觀看,一邊與自己所學(xué)做比照。
屠大郎見到剛才的一招,心中便想“我與蕭爻相斗時(shí),見他拳頭擊來。心中害怕,便想著要躲開他的拳頭,這一躲,劍法就亂了。于師兄不躲避,反而挺劍橫切,他這一拳要是打?qū)嵙耍趲熜置骈T上要中一拳。可于師兄手中的劍也要切到他。他擊中于師兄一拳,要不了命。但要是被于師兄一劍切到,長劍鋒利,就會(huì)先要了他的命。我剛剛跟他對打時(shí),怎地沒想到反切這一招?”
屠大郎凝神看去,只見于通海手舞長劍,所使的每一招劍招,自己都會(huì)。但自己使出來時(shí),用意似乎只在使完劍招。于通海使出的招數(shù),法度固然精嚴(yán),且招招連貫,一招剛使完,下一招接著刺進(jìn)。劍招中的破綻頓時(shí)就被弱化了,反成了克敵制勝的法門。
屠大郎若有所思,不由得感喟“五年前,師傅傳我這路純陽劍法,我三年前就將所有劍招都學(xué)會(huì)了,這兩年來,我以這路純陽劍法與人過招,也曾取勝過。但說到精通熟練,要像于師兄這般使得連貫通暢,卻又不會(huì)了。究竟我差在哪兒呢?”
屠大郎又凝神看去,但見兩人你來我往。蕭爻又一繞,這次繞到了于通海的后面,伺機(jī)踢出一腳。于通海這時(shí)背對著蕭爻,將后背賣給了蕭爻,蕭爻可在他后方任意施為。兩人對敵之際,將后背露給對方,等同于把命交給了對手,是最為兇險(xiǎn)的事。
于通海本該向前,拉開距離,或是向旁斜閃,方可逃脫后背上的兇險(xiǎn)。但他既不上前,也不閃避。忽然反劍橫掃,如同背后長了眼睛一般,劍刃掃向蕭爻的腿。
蕭爻這一腳將要觸及他的背心,忽見他橫劍掃來。這一腳若是踢中他,收腿回招時(shí),就要被他的長劍切中。雖踢中他一腳,自己便要賠上一條腿。蕭爻心思轉(zhuǎn)動(dòng)得也快,忙收回了腿。向后一躍,避開他的長劍。這一來,他本可搶先踢中對方的,又給于通海破壞掉。
于通海挺劍橫掃,也是在冒險(xiǎn)。倘若蕭爻使足了內(nèi)力,踢他一腳,將他踢飛。那時(shí),他人已飛遠(yuǎn),長劍也就掃不到蕭爻。
于通海破壞了蕭爻的一擊,使蕭爻縮回了腳。但仍覺得一股勁風(fēng)擊向自己的背心。不禁也心下驚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