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和那黑衣人出了城,繞進大樹林里,前面是一條頗為筆直的官道。卻見官道上兩個十三四歲的錦衣少年各騎著一匹大馬并排站著。兩匹馬均是黑色良駒,馬腿修長,十分雄健。那兩位少年想是南京城內的紈绔子弟,大清早地便來這官道上賽馬。
只聽左邊的少年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青州的馬向來馳名天下。我這匹馬正是從青州買來的,外號叫作千里火龍駒,日行千里,且又是上一屆青州賽馬會上的冠軍。張老三,我以這匹馬贏過你好幾次了,你大清早地就拉我出來賽馬,難道還嫌輸得不夠?”
那少年說出這番話時,臉上洋洋自得,想是勝券在握,贏定了的。
右邊少年張老三說道“哼!千里火龍駒算什么?我這馬來頭可大得很,你趕緊坐穩了,我怕說出來會嚇壞你。”
左邊少年年紀雖小,卻顯得天不怕地不怕。道“我難道是被嚇大的?切!什么大風大浪我沒見過,區區一匹馬,哪能嚇得了我?你說就是。”他雖然極力裝出老成持重的神態,但兩手揪緊了馬鬃,想來還是害怕張老三說出什么驚人的秘密,不由得有些緊張。
張老三咳嗽了一聲。道“你聽好了,我這匹馬是從漠北買來的。就問你怕不怕?”
左邊少年聽了這話,頓時噓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卻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名種呢?漠北買來的就了不起嗎?我就說過你沒見識,你還強辯。”
張老三道“你才沒見識呢。我跟你說,幾百年前,成吉思汗的坐騎,就是這匹馬的祖宗。成吉思汗縱橫天下,掃平東西南北,仰仗騎著我這匹馬的祖宗。我會輸給你?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左邊的少年大不服氣,臉上忿忿不平。道“嘿,有一件大事,我還忘了告訴你了。”
張老三趕緊問道“什么大事?”
左邊少年道“我這匹馬的祖宗是關二哥的赤兔馬。關二哥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他騎的就是我這匹馬的祖宗。成吉思汗坐騎的重孫,又如何是關二哥的赤兔馬的重孫的對手?”
張老三說道“你不是說你騎的是千里火龍駒嗎?怎么變成赤兔馬的重孫了?”左邊的少年恍然若失,眼珠子一轉。道“從關二哥到現在,都不知傳了幾千年了。幾百代馬傳下來,就從赤兔變成了火龍駒。你仔細想想,幾千年前你的祖
宗和你能一樣嗎?都是要變化的。”
張老三道“少吹牛了,與其胡吹,不如比上一比,看看誰的馬跑得更快。”
左邊少年道“不吹就不吹,比就比。”兩人同時數了幺二三,同時呼的一鞭,擊在馬臀上。‘駕’字一出口,兩匹馬八只蹄子,上下翻飛,頓時卷得塵土飛揚。馬聲嘶嘶,向前急奔,十分快捷。
兩個少年騎馬奔了一段,竟不分先后。正在奔進之時,忽然,只覺得道路左邊一股勁風疾馳而過。兩匹馬受到驚嚇,同時跳了起來。兩個少年大吃一驚,急忙揪緊馬鬃,總算沒被顛落。正要破口大罵。這時,右邊又一股勁風疾馳而過。兩匹馬再次受到驚嚇,顛得更兇。張老三稍一疏神,從馬背上落了下來,他啊啊大叫。總算騎術不錯,雖然被顛倒,但也沒受傷。
只見前面兩道影子,一左一右,一如閃電,一如奔風。風馳電掣般飛奔而去,兩道身影越來越小,再過片刻,連影子也不見了。
左邊少年下馬扶起張老三,臉上驚駭無比。問道“剛才過去的,是人還是鬼?你看清楚了沒有?”
張老三臉上亦驚訝。說道“沒有,太快了。不過,大白天見鬼不太可能,我想應該是人。”那少年問道“我們還比不比。”
張老三從馬上摔下來后,臉上顯出一股灰白之色。道“出師不利,不比了。只宜回家養精蓄銳,咱們來日再戰。”
另一少年點頭稱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