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見到花添驕,不由得想起了數(shù)日之前,花添驕與武釧去送請?zhí)愤^李藥香家。李藥香好心收留二人宿歇,反而差點(diǎn)著了二人的道。才有李藥香與藥罐子同來秋暝居問罪一事。
蕭爻喝道“你這好色無厭、卑鄙無恥之徒,還不束手就擒?”
花添驕笑了笑。道“你這么說我可不對。你我都是男人,你罵我是好色無厭、卑鄙無恥之徒,難道你就不是了嗎?男人沒有不好色的。”
蕭爻心中一呆,似乎這話很難辯駁。林佩蓉卻道“蕭大哥,他想糊弄你。你千萬別聽他的,直接撕了他就是了。”
花添驕忙道“你身為男子,卻聽婦人之言,要跟我作對,真是枉作男人。”
蕭爻仔細(xì)想了想。在醉香樓的時候,花添驕就對林佩蓉懷了不軌之想,這次不知為何竟遇上了林佩蓉。多半便是花添驕見林佩蓉落了單,因此起了邪念。不知何以弄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那橋頭上站著的中年婦人面色沉著,呼吸均勻悠長,像是身懷上乘武藝。又不知她站在那里干什么?
蕭爻觀看眼前局勢,這次當(dāng)可擒住花添驕,以等候李藥香上來報上次的仇。此人作惡多端,原有此報,不必跟他多說,也不怕他跑了。
轉(zhuǎn)頭看著林佩蓉道“林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呢?”又向那婦人抱了抱拳。道“前輩可否讓讓路,讓那位林姑娘過來。”
那婦人向蕭爻瞥了一眼。質(zhì)問道“你是她什么人?”
蕭爻道“對面那位林姑娘,是在下的朋友。”
那婦人又道“是什么樣的朋友?你幫她有何目地?”
蕭爻聽她問得稀奇,不禁暗覺奇怪。心道“我與林姑娘是好朋友,能有什么目地呢?”
那婦人厲聲問道“我問你,你對她到底有何目地?你這樣幫她,貪圖她的什么好處?”
蕭爻聽他說得沒有道理,不禁暗暗有氣。朗聲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習(xí)武之人份所當(dāng)為之事。我雖然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漢,但絕不是你想的那種小人。”
那婦人冷冷地問道“那么你認(rèn)為你是什么樣的人?你是否認(rèn)為你能算是好人?”
蕭爻呆了一呆。那婦人所問之事,竟是生平從來沒碰到過的怪事。當(dāng)真捫心自問,自己長這么大,可沒做過壞事,沒做過壞事的人自然不是壞人,可不是壞人的人就能算是好人了嗎?似乎很正確,但要承認(rèn)自己是實(shí)打?qū)嵉暮萌耍钟悬c(diǎn)兒不夠理直氣壯。
林佩蓉道“前輩,這位蕭大哥心眼很好,人很善良。他是我的好朋友,不會對我起歹念的。”
那婦人道“小丫頭,你懂什么?這世上男人的話絕不可信,他們慣愛用花言巧語騙你上當(dāng),等你反應(yīng)過來時,才知一切都晚了,可就追悔莫及。”
林佩蓉道“不是的,蕭大哥從來沒用花言巧語騙過我,他老實(shí)得很。”
那婦人喝道“住嘴!你怎么知道他老實(shí)得很,你又不是他,焉知他的老實(shí)不是裝出來的?再說他現(xiàn)在沒用花言巧語騙你,難保以后就不會。這世上男人最善變,最靠不住。他今天不會騙你,說不定明天就騙你了。他今天跟你好,明天就又跟別人好了。”
林佩蓉聽了這話,先時有點(diǎn)急躁。心中一個聲音說道“蕭大哥不會的,他不會騙我的。”可是很快這個念頭便開始動搖了。又想“是啊。他今天沒有騙我,難道明天也不會嗎?說不定他明天就會了。就算明天不會,可后天呢?再往后呢?”
龍一刀忽然問道“我說那漂亮老女人啊。照你說來,這世上就沒一個男人是好人了嗎?”
那婦人喝道“好男人都死絕了。”
龍一刀呆了一呆,雙手抱著頭。用力扯著頭發(fā),口中喃喃念道“好男人真的都死絕了嗎?那些還活著的,都不是好男人了?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