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又道“讓我去給老板報信,我要不要真去報信呢?不成,我若是就這樣去給他們報了信,那的就沒了利用價值了,這不是自斷財路嗎?傻瓜才會這么做。”
那中年婦人忽然轉身看來,要看看身后有人追上來沒。蕭爻雙眼盯著她,見她身子一動,立刻警覺。倏然一閃,閃到一座假山后面,躲了起來。那婦人沒能發現蕭爻,這才又放心走去。
蕭爻心道“原來她故意拖延,要想多撈黃金。幸好乾大前輩識破了她的心思,料得她不會好心傳信。叫我們跟了上來,我若是不跟上來,又怎知她居心如此可恨呢。哎!這人沒多大的武功,原本做不了什么壞事,但她假意傳信,卻是趁機敲竹杠斂財。此人心機深重,倒也不一般。”
當下也不揭破,悄悄跟在那中年婦人的身后。再轉過一塊花園,見前面有一扇大鐵門。
那中年婦人從身上摸出一串鑰匙,找出一把特別長的,插入銅鎖,用力一攪,大門扎扎地開了。
蕭爻放眼望去,只見那大門里舒舒落落地散布著十數間房屋。均小巧別致,古樸而不失典雅。此地風景清幽,靜怡雅致。與萬花樓四周的喧囂熱鬧,人潮涌動相比,仿佛是兩個世界。
蕭爻心道“萬花樓的老板真會享受,他開了一家喧嘩無比的店鋪,自己卻住在這樣幽靜養生的好地方。”但又隱隱覺得這老板心地不正。叫別人在萬花樓揮霍吵鬧,他賺了錢,卻躲在安靜的地方享清福。這等用心,實在說不上仁義。
那中年婦人剛打開鐵門,向左行了數步。蕭爻側身望去,只見左邊一間雅閣里亮著油燈。中年婦人在那雅閣之前停了下來。只聽雅閣里一個聲音說道“吳叢芳,你來干什么?”聲音略顯蒼老,但卻是個女人的聲音。蕭爻一呆“萬花樓的老板竟是女人嗎?”但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蕭爻噓了口氣,望著那中年婦人的背。心道“原來她的名字叫作吳叢芳,這必是真名了。絕不會是聞琴、和棋那些用來糊弄人的假名字。”
只聽吳叢芳說道“回老板,我來給老板報告一件事。”
吳叢芳沒聽到老板的說話聲,又接著說道“今天碰到六個從外地來的蠻子。他們像是江湖中的,有人拿刀,有人拿劍。出手闊綽,但就是不要人陪。我先前叫聞琴她們六人陪那六個蠻子喝酒,以便趁機下點兒藥。可那六個蠻子不知是格外警覺,還是真不寂寞,竟然將聞琴她們推開了。”
蕭爻心道“原來這人真是不懷好意,幸虧我們沒喝她的酒。哎喲,龍前輩喝過一杯,不知他現在怎樣了?有沒有被迷倒?”但眼下詢問老板要緊,只得將這事記在心頭,待會兒再找吳叢芳算賬。
屋子里老板沉沉地嘆了口氣。過了半晌才說道“這幾年萬花樓的生意我都是交給你們做的。我選擇退隱,也實在是不想做了。這一清靜下來,我總會想起以前的事。”
吳叢芳道“老板青春正盛,至少還能再做十年。現在收山,確實早了點。老板是那種激進之人,清閑不得。”
那老板說道“什么青春正盛,哎!我這么數來數去,發覺青春真的少得可憐。如花如夢的歲月也就那么幾年,轉眼間就老了。這些年來,我們也賺了不少。以前遇到肥魚,就想痛宰一頓。那些來我們萬花樓消遣過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管是官家老爺,還是江洋大盜。他們的錢來得十分容易,也就不會珍惜。我們賺那種人的錢,沒覺得有絲毫的內疚,良心上也過得去。但要是碰著一般的秀才,窮困的書生,最好別動他的。還有一種江湖俠士,他們行俠仗義,路見不平就會拔刀相助,這種人最難見到,他們不求一絲一毫的回報,與你素不相識,但只要得知你有難,他們就會仗義援助。倘若你遇到這種人時,也不要碰他們的。”
吳叢芳唯唯諾諾地道“老板,你心熱天下義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