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柳生石雄眼見蕭爻勢如瘋虎,他每一掌打出,都把柳生十二郎打得多退一步。從他二人倒退的步數來看,顯然這場比拼是柳生十二郎處于下風。柳生石雄焦急不已,他心中暗想“父親雖然神勇,但年紀老邁,后續乏力,再打下去,他體力衰竭,那可如何是好?”“那少年像是瘋了,他攻了這么多招,仍不顯絲毫疲累之相。我得想個法子阻止他,或者幫父親接一兩招,讓他緩緩也行。”
柳生石雄叫道“姓蕭的少年,你我年紀相當,該由我來和你一決生死。你年輕力壯,卻與一位老人家糾纏不休,傳出去,只怕會叫人笑話。”
蕭爻與柳生十二郎在戰圈之內激烈地斗著,兩人都不敢分神,于戰圈外的人事置若罔聞。
柳生石雄雖叫得很大聲,蕭爻聽到了,也不敢出聲應答。
柳生石雄沒聽到蕭爻的回話,運足內力,護在身子四周,沖向戰圈。只聽啵的一聲巨響,柳生石雄受到掌風的沖擊,被彈了回來。重重地滾倒在地,哇的一聲,他吐了一口血。
蕭爻和柳生石雄此時以內力拼斗,兩人的內力在大廳四周回旋著,原本兩人內力相當,成了平衡之態。如同兩股巨浪相撞,相消相減。柳生石雄撞向兩人以真氣形成的圈子,就像一葉小舟撞向兩股巨浪,不可避免地要被吞沒。
紀詩嫣叫道“師兄,你怎么樣?”忙搶上前去看護。
柳生石雄臉色慘白,半晌沒回過神。紀詩嫣臉上大驚失色,在他胸前推拿了數下,終于使他氣息暢通。
柳生石雄道“師妹,那姓蕭的一直對你不錯,像是有些迷戀你,你的話他一定會聽從。請你勸勸他,爹爹不能再跟他打了。”
紀詩嫣自小在扶桑長大,受東瀛武士道精神感染極深,她心中所敬佩的是那種敢打敢拼命的人,有骨氣有血性的人。不成英雄,死也光榮。已是她心中根深蒂固的執念。她與柳生石雄自小一起成長,拜同一個師傅習武,接受同樣的理念。在柳生家族里,已將他二人當作既定的夫婦。由于她沒有父母,感情方面的事她都是咨詢她的姑姑紀筱君。紀筱君對此事態度曖昧,因此她也沒有決定,只知柳生石雄對自己的一片情誼,在她心目當中,也默默認可這段感情。可她并不希望自己所嫁之人是個弱者,希望柳生石雄能成為她最敬佩的英雄。這個念頭一直牢牢地縈繞在她的腦海里。換言之,能叫她真心喜愛之人只有一種,那就是能讓她由衷敬佩的人。偏偏柳生石雄武功一般,雖然與她相處甚厚,可她覺得他的表現總有些差強人意。
柳生石雄的請求一點也不過分,尤其在情侶之間,這幾乎是天經地義的。可是紀詩嫣心中忽然想起了許多事。她暗中想“他竟然要我勸蕭爻不要殺他父親?我今天幫他勸阻蕭爻。那將來有一天,他遇到更強更厲害的對手,要取他性命,他一定會叫我勸別人別殺他。甚至為了保全他自己的命,還會將我……”忽然之間,她感到十分失望,也感到無比的害怕,一朵陰云隱隱出現在她的額頭上。
這也許是她一時的直覺,可是這直覺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真切。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柳生石雄保護她的能力,她相信柳生石雄對她是真愛。可這一剎那,她心中的直覺給了她巨大的沖擊。她慢慢地相信,繼而堅信,倘若類似的事再發生,柳生石雄仍會一如既往地‘請求’自己,甚至會做出比這‘請求’更為可恥的事。
紀詩嫣的臉色變了,她慢慢地站起身來。道“蕭爻,你今天要是殺了我師傅,我就跟你拼命。我若殺不死你,我就死在你手上。”說完,她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蕭爻驚訝不已,轉頭一看,見紀詩嫣淚光點點,眼神中卻柔情無限。自從認識她以來,覺得此刻的她最為溫柔可愛,心中一陣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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