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掃北說道:“公孫公子，到底北邊戰(zhàn)事如何，還請你向大家伙詳細說明。我敢向你保證，今日來秋瞑居的江湖同道，都是對大明忠心耿耿的熱血漢子，沒有什么是不可以向大家說的。”

人群之中頓時爆發(fā)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

公孫羽抱拳道:“上個月，皇上派我去遼東接應二弟。”

公孫羽的弟弟自然就是公孫翼。公孫翼接道:“這里要向大家說明一下，去年秋天，皇上派我到遼東去，這是事實。”

慕容掃北問道:“公孫翼兄弟去遼東干什么呢？”

慕容掃北所問，正是眾人都想知道的。臺下數百人的目光都瞧著公孫翼。

公孫翼朗然道:“去年秋天，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率領后金軍隊侵略大明。朝廷任命袁崇煥將軍為冀遼督師，領兵抗擊。并任命在下為行營密使，隨軍監(jiān)察。”

人群中傳來一陣噓聲，有不少人抓耳撓腮，似乎對行營密使不甚了然。來秋瞑居的好漢，全是江湖中人，并沒有一人與朝廷有鉤掛。他們熟知江湖，也熱愛江湖，對朝廷之事卻知之甚少。仿佛是在發(fā)問‘行營密使，那是干什么的？’

公孫翼在萬花樓中曾向藏邊四友等人說過自己的身份，對他這行營密使的職位，沒人仔細問過。這次來到秋瞑居，算是舊話重提，卻抵不過眾人詢問，只得從頭說起。

公孫翼道:“我要向大家言明，我這行營密使，并非錦衣衛(wèi)。”

眾人一聽到‘錦衣衛(wèi)’這三個字，立刻警覺。在明朝，錦衣衛(wèi)是由皇帝親自調派的一個秘密機構。雖無實權，但由于直屬皇帝，上到政務大臣，下到黎民百姓，他們都可調查。很多時候，這個機構以奉行皇命為幌子，公報私仇也是有的。說到錦衣衛(wèi)，人人害怕，同時無人不痛恨。

公孫翼說明自己雖是皇帝親信，卻不是錦衣衛(wèi)。由此一來，大家心里便有底了。

公孫翼道:“我去遼東是為了監(jiān)察軍情，協(xié)助袁崇煥將軍。這么跟大家說吧，因為袁督師年輕，他還不到四十歲。”

來秋瞑居的眾多好漢當中，有偏聽偏信的人，任別人說什么都信，但也有不少是老江湖。這類人不但武功造詣非凡，江湖閱歷亦且十分廣博。更有一點，他們的腦袋里裝了很多彎彎繞繞。在文字方面，特別考究，只要說錯了一句話，被他們抓著，便有許多十分刁鉆的疑難接踵而至。

只聽武當派的張武正高聲說道:“這袁崇煥的名字我倒是聽說過。聽說他是一名進士，是文官，你說朝廷派他為冀遼督師，那是去打仗，讓文官去打仗？這根本說不通，不過姑且信你。但他是不是真的還不滿四十歲，這個……嘿嘿，你何以如此肯定？”

張武正如此一問，人群中頓時有人附和他。又有一個粗聲粗氣地說道:“姓公孫的，你說袁崇煥不滿四十。我來問你，這袁崇煥生于哪年哪月？”

假如得知別人的出生日期，一經推算，便能算出那人的年齡，這實在容易不過。

公孫翼道:“我倒是沒問過他，不過他那樣年輕，看起來不像超過四十歲的人。”

張武正接著說道:“看起來不像？你敢保證你沒看錯？我告訴你，世上有人未老先衰。明明還只是個年方弱冠的少年，看起來卻是個七老八十的老人。也有的人善于保養(yǎng)，雖已五六十歲，看起來卻像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在你無法確知對方年齡的情況下，你就說不知道，那也無可厚非。你只是看了一看，就說那弱冠之年的少年人已有八十了，說那五六十歲的人不到二十歲。你這不是信口開河，滑天下之大稽嗎？”

公孫翼怔住了，他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被張武正如此盤問，竟有些答不上來。

張武正卻仍然不依不饒。又道:“你用一句‘看起來不像’，那就表示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