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正的劍還沒夠著紀詩嫣的馬,便聽到耳后拳風之聲呼呼大作。側頭一看,見蕭爻雙手齊舞,正抓拿過來。微一沉吟,只得先行躲過蕭爻。
張武正哼的一聲,緩緩收劍,向左邁出一步。避過了蕭爻,避過后并不加理會,持劍向紀詩嫣的馬腹下砍去。
蕭爻心道:“既然要勸他們,那就勸到底。”跟著踏上一步,斜刺里崩出一拳,從側面揮掃張武正的肩頭。
張武正雖使長劍去砍紀詩嫣的馬,卻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雙眼睛仍是盯著蕭爻,注意著他的動向。見蕭爻又上前糾纏,不由得眉頭一皺。喝道:“你再啰嗦,別怪我手下無情。”
蕭爻笑道:“情面還是留三分的好。張道長,武當劍法馳名江湖這么多年了,你又練得這么純熟,還請讓著點兒,好不好?你要是一次把我打怕了,下回我可不敢再跟你過招,那多沒趣啊。”
張武正哼地一聲。喝道:“你要強作好人,幫那姓紀的女子擋劍,我就要叫你吃些苦頭。要我讓你?哼!作你的清秋大夢的去吧。”
張武正這次竟然不刺紀詩嫣的馬腹,改攻蕭爻。搜地一聲,劍刃瑟瑟而抖。劍光罩住蕭爻身前八處大穴。這一劍十分凌厲,張武正已使上了武當的上乘劍術。
蕭爻凝神對戰,臉上雖嬉皮笑臉,卻也不敢大意。道:“張道長,你可真會冤枉人啊。”說話之際,已看出張武正這招武功的破綻。雙足輕輕一點,向左一側,讓出半邊身來,身子微微前屈,伸指點向張武正的腋下。
張武正心頭一怔,他剛剛使出的一武當派太極劍法的妙招孔雀開屏,他曾經以這招擊敗過無數的江湖好漢。自己在這招劍法上浸潤了不下十年,自以為這招劍法已經毫無破綻,無懈可擊。不想蕭爻竟能在對戰之時找出缺漏,守御的同時還能再行攻擊。
張武正見蕭爻隨手一招,便化解了自己苦心孤詣叁悟出的劍招,疑慮斗增。道:“你學過太極劍法?”
蕭爻道:“我連武當山在哪里都不知道,哪有那樣的好福分。什么太極劍法,我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學了。”
張武正一聽這話不錯。武當武學向不外傳,自己是武當正宗弟子,也是先在武當山學十五年的粗淺劍法,作為基礎,才得師傅鐵琴道人傳授這路太極劍。蕭爻并非武當弟子,又如此年輕,如何能有那福緣學到武當派的神妙劍法。
張武正心中暗自詫異:“他既沒學過這路劍法,又為何能在剎那之間瞧出劍招的破綻呢?”
張武正更不回話,劍尖自下向上挑出,使出一招一衣帶水。劍光霍霍,綿密而至。這一招一衣帶水雖是劍法,卻融匯了棒法中的‘纏字決’。一劍使出,有橫打之勢,或是直削,又或是曲折回繞。蠻不講理,糾纏不清。
蕭爻眼見對方這招來得十分怪異。急切之中瞧不出破綻在哪里,左足向后退了一步。
張武正舉劍斜挑,去削蕭爻的下巴。
蕭爻臉上微微一驚。眼見劍尖將及咽喉,忽然情急智生,微一側頭,讓過這一劍。見張武正中門大開,正要搶攻一招。忽覺劍光閃閃,橫削而來。
張武正那招一衣帶水果然不同凡響,直挑之勢未盡,手腕一抖,改為橫削。
蕭爻忙向左面退避,唰地一聲響,劍尖自蕭爻的臉頰旁劃過。好在他見機快,反應敏捷,才不致被張武正削中。若不然,那一劍只怕要將他的腦袋削掉半邊。
蕭爻剛才險些被擊中,心下吃了一驚,再不敢大意。他心中暗增戒備:“武當劍法造詣獨到,果然不是一般尋常劍法可比擬的。”臉上卻仍是一副嬉笑之態。道:“張道長,武當派是武林中的名門正派,劍法有這樣狠辣卑鄙的嗎?”
張武正剛才那一劍被蕭爻讓過。他心下雖惱怪蕭爻多事,但與他交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