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忠定道:“我倒是覺得這場比武才剛開始呢。蕭少俠顯然還沒有用力,現在就說分出的勝負,只怕為時過早。”
武釧道:“蕭爻只會躲,那肯定是怕了,這還用說嗎?”
劉筆惕卻道:“你又不是蕭爻,怎知蕭爻一味躲避就是怕了?說不準他是用智不用力。他先以輕功與對方游斗,是要等那武當弟子筋疲力盡時,他才出手,那時一擊即中,一招得手。唔,這法子猶如晉文公退避三舍,后發制人,當真妙不可言。”
武釧讀書甚少,并不知道晉文公退避三舍的故事,聽了也只當過耳之言,但‘后發制人’他是想得到的。
武釧聽得劉筆惕為蕭爻辯解,心下來氣。本來他學武多年,也常聽說過‘后發制人’是極厲害的殺招。這句話倘若是從朋友、師長嘴里說出來,他必點頭稱是。但從敵方嘴里說出來的,再有道理,聽了都覺得特別刺耳,狗屁不通。
武釧道:“比武爭勝,講究先下手為強。誰搶得機先,誰能勝出。后發制人說來好聽,但先就慢人一步,起跑線上你就輸了,越打越沒勁,還能指望后程趕超?姓蕭的輸定了。”
劉筆惕聽武釧這話是在針對自己,轉頭看去。武釧也正好在看劉筆惕。
劉筆惕并不清楚武釧與蕭爻之間曾有過一段故事,卻也聽出他巴不得蕭爻打輸,當場出丑。心想:“此人用心不良。”
劉筆惕道:“我想跟你打賭,我賭蕭爻能贏。若是輸了,我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若是蕭爻贏了,你跪下給我磕一個就夠。怎樣?敢不敢賭?”
武釧聽到這話,心中又打起了主意,猶豫起來。遠遠望去,見張武正將劍使得十分快捷,但無論他攻得多急,蕭爻總能搶先一步避開。張武正的劍始終沾不到蕭爻的衣角。
武釧心下尋思:“這兩人斗到這時,還是不顯山,不露水。武當派的劍法向為武林一絕,張道長理應能戰勝蕭爻。然則他若能戰勝蕭爻,也早該分出勝負了。”
武釧又想:“蕭爻的輕功的確很好,張武正雖攻得猛惡,卻仍奈何不了他。到底最后誰人勝出,這可難說得很了。要是跟他打賭輸了,當著眾人的面給他磕頭,豈不是太丟人了?”
武釧暗自盤算著,嘴上雖說蕭爻必敗,卻又不敢與劉筆惕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