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河道“我們深信張道人的武藝。張道人,你理應當仁不讓,亮出高招,將這姓紀的女子打敗了,才好封住那些胡說八道的人的嘴巴?!?
張武正心想這話不錯,打敗紀詩嫣,正好為武當派樹下威名。道“就讓你們開開眼,可好好瞧清楚了?!?
張武正跨前一步,扯出長劍,正要動手。忽然一個高昂的聲音自秋瞑居的大門外面傳了進來“柳生十二郎攜妻小給慕容大俠拜壽!”
聲音高昂,余音回饒,在場三百多人的耳鼓都響起了嗡嗡嗡嗡的回音。顯然那人以極渾厚的內力注入語音之中,才使得聲音變得如此洪闊,若非如此,常人的聲音絕不會有這般響亮。
慕容掃北微微皺起了眉頭,適才與蕭爻提及柳生十二郎之名。知他是蕭爻的殺父仇人,才說過沒多大會兒,柳生十二郎竟然就找上秋瞑居來了,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來得太快。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柳生十二郎氣焰如此囂張,顯是要來秋瞑居立威。慕容掃北身為秋瞑居的正主,他涵養雖好,這事卻不能再容忍。
當下慕容掃北朗聲說道“貴客降尊遠來,老朽有失迎迓,幸毋見罪。請進,請進!”慕容掃北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也在語音之中灌足了內勁,將聲音轟然傳送出去,便算與柳生十二郎較量了一陣。雖不是明刀明槍的較量,卻先壓壓對方的氣焰,占住氣場。江湖中人拼斗,武學修為固然十分重要,氣勢上也決不能示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兩人武功持平,在半斤八兩之間。若其中一人能在氣勢上威懾住對方,打斗之前,便已搶得了致勝先機,往往能取勝。
慕容掃北的聲音與柳生十二郎的聲音在空中相互碰撞,互相消磨,但聽得空中滋滋滋滋的響聲不絕傳來。真氣鼓蕩,向四面擴散。兩人的內力在空中這么一激蕩,只見秋瞑居圍墻邊上的數十株大柏樹跟著搖曳起來,花枝亂顫,樹葉飄零。那堵一尺來寬的圍墻眼看著裂開了一指寬的縫隙,舊墻上的泥粉大塊大塊地掉落下來。在場之人有的捂住了耳朵,有的潛動內力相抗,生怕被內勁襲傷。
過得片刻,兩人的回音才消磨殆盡,慕容掃北的額角冒出了一陣熱汗。
慕容鑰掏出手巾,幫他擦去汗漬。問道“爹爹,你怎么樣?”
慕容掃北噓了口氣,眉頭深皺。顯然通過適才隔空較量,慕容掃北也已領教了柳生十二郎的內力,知他內力精湛,武藝高強,是個勁敵。
蕭爻曾經聽過柳生十二郎說話的聲音,聽到那個聲音,又聽他自報姓名。確知剛才那人是柳生十二郎無疑。上次在萬花樓給他逃了去,還擔心此后再也找不到,沒想到大敵竟會自動送上門來。蕭爻向來為人十分平靜,到這時也禁不住血脈噴張。
蕭爻上前拱手道“慕容大俠,柳生十二郎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親自操辦他!請你應允。”
慕容鑰驚詫地道“我爹爹尚且不能完勝那人,就憑你?”
林佩蓉道“蕭大哥在萬花樓就打敗過柳生十二郎一次了,可惜你沒看到。”
慕容鑰道“我是擔心他瘦瘦弱弱的,大風一卷,都能把他卷去十萬八千里。萬一他被人家殺死了,你這么在意他,豈不是要肝腸寸斷?哎喲,想想都覺得悲慘?!?
林佩蓉道“你烏鴉嘴,凈會亂說。”
蕭爻朗聲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大丈夫為所當為,義不容辭,生死榮辱,又何須在意。”
林佩蓉深情地看了蕭爻一眼,在她心目當中,蕭爻是能活到永久。
公孫翼道“蕭兄弟,柳生十二郎意欲顛覆大明,實為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今日這事,不只是你個人的事?!?
蕭爻慨然道“不行,柳生十二郎一定要由我來殺,任何人都不得跟我搶。誰敢插手,我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