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人沒聽到唐雨溪回話,心中起疑,半轉過身子,揮動佛塵,與唐雨溪搏斗。她沒再攻擊蕭爻,但不敢完全轉過身去,是防著蕭爻從她后面夾擊。
蕭爻立即猜到她的用意。嘿嘿一笑。道“我要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早就趁人之危,對你下手了。你防賊似的防我,未必太小看人。”
唐雨溪和那白衣人同時瞪了蕭爻一眼。兩人眼神的含義又各不相同。白衣人是心思被揭破,心下岔怒。唐雨溪則是責備蕭爻這個時候還放不下君子之道,非要跟那白衣人講什么公平仁義。
白衣人道“你半夜三更來此窺探,對你這樣的人,不稱賊又稱什么?”
蕭爻道“你不也半夜三更的跑出來嗎?你想偷什么呢?”
那白衣人哼的一聲。道“我半夜三更跑出來,是為了捉你們兩個賊偷。”
蕭爻笑道“你這是賊喊捉賊,我看得出來,你和我們一樣,都跟周家堡沒什么關系,不如就不要斗了。齊心合力,聯手做賊。”
那白衣人怒道“我是什么身份?焉能和你這小賊同流合污?”
蕭爻逗得她越是憤怒,就越快活。決定不以拳腳相加,聽她自視甚高,偏就想較較勁。又道“那有什么要緊?我是小賊,你便是老賊。你和我說的話,就叫作賊言賊語,你的武功就叫作賊功,你的門派就叫作賊派,你吃的飯叫作賊糧。”
白衣人狂怒不已。喝道“我殺了你!”她向唐雨溪連攻三招,迫使唐雨溪向后退開三步。佛塵劃了個圈子,向蕭爻的面門急掃而至。她狂怒之際出手,攻得又狠又急。
蕭爻叫道“我就說說笑話,至于下這等狠手嗎?你這脾氣可也太壞了,當真要我小命嗎?喲!”
他在退讓之時,嘴中仍說個不停。他雖然輕功極高,但說話分了神,不比專心致志時,能全然發揮。連退了三步后,慢了一拍,左肩上被佛塵掃了一記。頓時隱隱作痛,好在內力渾厚,只是皮肉上受了點傷,未能傷及內臟。
那白衣人冷笑一聲,佛塵急點,如白蓮綻放,一招緊似一招的猛攻。
蕭爻叫道“好啦!好啦!算我說錯話了,你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你是九天仙女下凡。我是偷雞摸狗的小賊,不配跟你交手的。”
那白衣人頓了一頓,臉上微微動容。又道“現在才知錯,晚了!”
說完,又要揮佛塵擊來。這時,只聽得一個清脆柔和的聲音說道“師傅,蕭大哥。你們怎么打起來了?不要打了。”
蕭爻聽到這清脆悅耳的聲音,轉頭一看,只見朦朦朧朧的月光下,映照著一張清麗脫俗的臉龐,如羊脂美玉,如閬苑仙葩,燦然生輝,嬌美難以言表。兩只如寶石般晶亮的眼睛正默默地看著自己,似喜似嗔。
蕭爻宛然身在夢中。在來周家堡的路上,他一直心急如焚,生怕林佩蓉受委屈。此刻見林佩蓉安然完好,當真是又驚又喜。叫道“林……林姑娘,是你啊,見到你真好,可把我急得要死了。”
林佩蓉柔柔地一笑,低下頭理了理衣角。說道“你為什么事這樣著急呀?”
蕭爻道“我……還能為誰?自然是為你。”那白衣人這時停了手,看了看蕭爻,又看了看林佩蓉,心中很是奇怪。唐雨溪的一雙眼睛則全然注目著林佩蓉,充滿了慈愛,又有幾分自責和愧疚。
林佩蓉笑了笑,抬頭道“師傅,蕭大哥,唐……唐前輩,你們不要打了,都是好朋友。”
蕭爻朝那白衣人看了看。驚道“前輩便是仙霞派掌門人丁女俠嗎?”
白衣人正是丁秀英,仙霞派第二十四代掌門人。丁秀英心中好生奇怪,林佩蓉怎么跟蕭爻是認識的?看那情形,可不一般。這可從來沒聽她說起過,自己是做師傅的,自小看著她長大,怎么她認識蕭爻這事,自己卻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