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議事廳里的人陸續(xù)出來。蕭爻放眼看去,見到其中一個是年紀(jì)蒼老的光頭和尚,法相莊嚴(yán),慈眉善目,拔動著一百零八顆念珠,卻不是苦禪法師,而是少林寺的另一位苦字輩高僧苦音法師。這位苦音法師素來沉默寡言,他修為極高,以為五音乃世間罪惡的又一源頭,其對人的迷惑僅次于五色,人生而為五音所苦,故取法名苦音。
另有幾名老道人,一位是武當(dāng)鐵琴道人的徒弟張武正,一位是崆峒派的掌派人飛云子,身材偏胖,濃眉大眼。另一個身材矮挫的道人是四川青城派的掌門王鶴翔。讓蕭爻最吃驚的,在那幾名道人的身旁,竟站著藏邊四友——乾大、龍一刀、翁剝皮和劉筆惕,苗春花最后一個從議事廳出來。
乾大等人見到蕭爻,都是又驚又喜,當(dāng)即便從臺階上走下。乾大笑道“蕭少俠,好久不見,你可也來了。”
蕭爻也是不勝之喜。抱拳道“四位前輩好,苗前輩好。”
苗春花道“自南京城秋瞑居一別之后,可有好些日子沒看到你了。”
慕容掃北在南京城秋瞑居籌辦六十壽宴,當(dāng)時藏邊四友、苗春花都在場。蕭爻因追殺柳生十二郎,先行出城,不知后來的事。
慕容掃北的六十歲壽宴被攪得一塌糊涂,慕容掃北很是氣憤,沒等與眾豪客道別,便獨(dú)自回了后屋。前去拜壽的武林人物見主人動了怒,本該是歡聚一堂的壽宴,弄得烏煙瘴氣,不歡而散。有的受慕容氏厚恩,抱著理解的心思,倒沒說什么。有的背地里卻不免要譏刺幾句。但事實如此,卻也不可改變。
藏邊四友離開秋瞑居后,在南京城游玩。欣賞六朝古都的文化風(fēng)物,談?wù)摎v史風(fēng)云人物。感嘆‘江山勝跡覽不盡,千古英雄幾風(fēng)云。歌罷歷朝興衰事,荒山草野葬英魂。’四人和苗春花在南京游了幾天,正感百無聊賴之際,卻旁聽到周家堡舉辦英雄大會的事,五人便往周家堡趕來。
周家堡地處河北滄州東北一禺,臨近渤海。再往北去,便是山海關(guān),由山海關(guān)出去,便是遼東地界。
此時是大明朝天啟七年夏五月,即公元1627年。據(jù)史料記載,上一年(1626)年的十一月,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率領(lǐng)后金軍十三萬人馬攻打?qū)庍h(yuǎn)城,袁崇煥率明朝精銳部隊,又得明朝庭從荷蘭購買的兩門紅夷大炮,拼死抵抗。后金軍隊沖鋒數(shù)次都被炮火打退,死傷慘重。努爾哈赤遂親自上陣,不幸被炮彈擊中,身受重傷,后金敗北,努爾哈赤部下收拾殘余隊伍返回赫圖阿拉城。不久,努爾哈赤傷重難愈一命嗚呼。
聽到這位曾經(jīng)令明軍吃盡苦頭的軍事天才病逝的消息,核查確實后,大明朝松了口氣,仍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后金滿人悍勇異常,起兵抗明以來,幾乎每戰(zhàn)必克,兩陣對壘之中,明軍一直處于下風(fēng),勝少敗多。努爾哈赤雖死,其一手創(chuàng)建的八旗軍隊不但沒有減損,反而有所增多。這支部隊沒有完全冰消瓦解之前(事實上八旗軍十分兇悍,稱雄世界近兩百年。是成吉思汗以后,冷兵器時代最能打仗的部隊。直到清朝末年才開始,加上吸食鴉片嚴(yán)重?fù)p害了戰(zhàn)士的體質(zhì),被洋槍打得一蹶不振,才真正冰消瓦解)。大明朝中凡有遠(yuǎn)見卓識的人,都不敢掉以輕心。努爾哈赤雖死,但只要后金出一位杰出的軍事指揮,再率部侵犯,中原明朝仍十分危殆。孫承宗、袁崇煥恰好便是當(dāng)時有遠(yuǎn)見卓識的人。
袁崇煥擊退了努爾哈赤后,逐漸收回曾被后金占去的寧遠(yuǎn)城以外兩百多里的土地。他即下命令,深溝高壘,加強(qiáng)工事防御,以備再戰(zhàn)。
努爾哈赤死后,第八子愛新覺羅皇太極即位。果不其然,1627夏五月年率領(lǐng)八旗軍隊卷土重來,消息很快傳開。
滄州與山海關(guān)相距不遠(yuǎn)。當(dāng)?shù)刈怨攀俏湫g(shù)盛行之鄉(xiāng),門派林立,武林世家繁多。不少身懷武藝的熱血之人聽聞戰(zhàn)事告急,在交辦了后事后,自愿投入部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