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劍,或是拳腳,都有一定造詣,也常常與人較量武藝。然則,見到那二人拳來腳往的比試之后,猛然間回想起自己與人過招的歷歷場面,加以對照,這才發現,臺上二人所使的許多招式或是自己想象不到,或是想得到卻無法做出,勉強做得出的,卻難以及得上那二人矯健靈活。
只聽得飛云子嘆道“想不到我中原的拳腳功夫竟還能這樣運使,還能使出這般恢宏蓬勃的氣象。我學藝多年,也親眼目睹過許多比武場面,然以矯健俊美而論,實以此戰盡矣極矣,蔑矣加矣?!?
站在飛云子下首的王鶴翔道“難道你自嘆不如?”
飛云子道“我崆峒派擅長劍法和輕功,與王道長的青城派異曲同工。但就拳腳而論,我自問無法打敗他們二人中的一個?!?
王鶴翔道“假如你以劍法跟他們打,你覺得是你的勝算大,還是他們更厲害?!?
飛云子道“游龍幫姜幫主釣竿功夫變化萬千,卻還是奈何不得蕭爻。我的功夫比姜幫主相差無多,要想勝過蕭爻,只怕難以辦到?!?
王鶴翔點了點頭。道“我的功夫比閣下更有不如,既然你都沒把握能打得贏他們,我看我就不用上場了?!?
飛云子道“道長自謙了。不過若能早定盟主更好?!?
王鶴翔道“他們斗了兩百多招,還分不出勝負,不曉得他們要打到哪般時候才會分出輸贏。蕭爻已連勝兩場,如果苦音大師不上的話,蕭爻再勝下這場,就是盟主了。”
卻聽旁邊的苦音法師說道“阿彌陀佛!盟主是空,凡人也是空。老衲來此,并非為了爭當盟主?!?
飛云子道“法師高見?!?
王鶴翔道“敢問法師,要是你上場,你覺得能勝過他們嗎?”
苦音法師皺眉道“輸是空,贏亦是空。若能堪破真空,煩惱自消。”
王鶴翔怔了怔。道“這不是啥子煩惱,也不值得煩惱,只是打個比方。我們道家不懂得咋個堪破真空,只曉得法如常隨,天在上,地在下,人居中,順乎自然,流物形變?!?
苦音法師道“阿彌陀佛,法如常隨,也是高明之舉。”
王鶴翔聽得苦音贊譽,即住口不提。
在這當口,蕭爻與周保昆已交手兩百多招,仍是不分高下。兩人的額頭上都已冒出細汗。
周保昆心想“我在五形拳上鉆研數十年,將五禽戲融入五形拳中,這一創舉,乃是我生平得意之作。而改變過后的五形拳是我生平最高明的武功。如今斗了兩百多招,居然還不能取勝?!?
蕭爻則想“周堡主的拳招變幻無方,破綻極少。他出拳又是極快,縱能看出破綻,但那破綻一瞬即逝,難以捕捉到。真是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自有強中手?!?
兩人心中各有所思,但手上的拳招仍如暴風般使出。周保昆又想“他先打敗許顯純,又擊敗姜百鉤,已勝了兩場。我若是勝出,還得再贏兩場,我便手握三場勝利,才是勝場最多的人,這只怕不易辦到。”
夕陽漸漸退去,最后那點光芒也落下了山坡,暮色正在圍攏周家堡。周保昆游目四顧,眼光從臺下眾人臉上掃過。心中又想“少林寺苦音法師佛學高深,資歷深厚。他本是大家推薦的盟主,可他年紀老邁,又太過謙讓,有慈悲救苦之心卻乏解脫厄難之法。崆峒派的飛云子為人忠厚,克己復禮,可又拘泥不化,難有變通。青城派王鶴翔主意最多,想法最多,可都是小聰明,眼界狹小,他的青城劍法稍欠火候,也難當大任。藏邊四友各有各的優劣,如四人通力合作,滿打滿算,勉強能領袖群豪??擅酥髦辉跄苡伤娜藫??”
周保昆心思游移,出招時便慢了幾分。先時他全神貫注,出招如風,一招剛出,不容有絲毫空閑,下一招又接著使出。招式間的空隙小得多,下一招正好能遮住上一招的破綻。蕭爻縱使看出破綻,也難以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