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第一批進山者,甲什被送到的地方本就相當靠近驪山最東端,加之昨日一路奔馳,過夜的地方已然處在山區邊緣,再往前進便得出山,按照軍演的規定,這同樣也算失去考核資格。
作為眾人當中經驗最豐富的斥候,吳海一早便出去探查情況,直到日頭移至頭頂才回到正繞著邊緣行進的隊伍之中。
吳海皺著眉頭道:“周遠把虎賁軍分成隊,每隊二十人,埋伏在周邊的水源旁,估計山中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他這是想趁我們取水時發動偷襲,即便我們沒有上當,他也可以借此封鎖水源,逼我們主動現身?!?
唐霄笑道:“這不正好順了我們的心意,一隊二十人足以應付,待我們挨個去滅了他們?!?
“很難。”吳海面色沉重地吐出了兩個字,接著道:“因為周遠不在,這次我離得比較近,我清楚地看到每隊的隊正腰間都別著狼煙筒,那玩意兒只要一拉,就會迅速升起狼煙,直上云霄,到時附近的虎賁軍趕來,我們可就成了甕中之鱉?!?
如果是在之前,唐霄等人還可以想辦法依靠地形和虎賁軍打游擊,但現在山中的所有水源都被對方控制住,而且還是暗中設伏。若不是碰巧被吳海遇見,下次取水就是他們被集體淘汰之時。
周遠心思縝密到連彼此之間聯絡的方法都考慮到了,唐霄想鉆空子都沒辦法。更要命的是此時已值寒冬,山上連果子都找不到,這么下去,要么被虎賁軍抓到,要么被渴死。
“霄哥兒,這家伙怎么處置?!卑焉蛴褚活D胖揍后,鄭大乾扭頭沖著唐霄喊道。
唐霄正在為水源的事情發愁,哪有功夫理會這種事,頭也不抬地道:“老規矩。”
鄭大乾聞言興高采烈地回過頭來把沈玉身上所有裝備,包括水囊在內全部搜刮干凈,然后牢牢地將其綁在樹上。
看著鄭大乾無師自通相當熟練的手法,兩道幾乎不分先后的清脆聲音突然響起。原是唐霄在拍腦袋,吳海在拍大腿,兩人互相望了對方一眼,旋即異口同聲地道:“怎么把他給忘了?”
鄭大乾翻弄著從沈玉身上搜刮來的東西,不由得感嘆一聲“萬惡的貴族”,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來參加考核還是來踏青的,居然還隨身帶著各種吃食,曉得他是怎么弄來,又是如何躲過那些士卒的搜身。
當著沈玉的面,鄭大乾光明正大地將那些吃食全部收入囊中,還挑釁地對著他挑了挑眉。至于邊上的貴重物品諸如首飾之類,他是不會碰的,這種玩意兒,一旦落入平民手中,就會成為催命符。
沒吃早飯的鄭大乾實在抵擋不住那些吃食所散發出的濃郁香味,掏出一塊糕點正準備往嘴里塞,突然發覺肩膀上多出了兩只手,回頭一看,只見唐霄和吳海同時朝他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鄭大乾立即把糕點塞進嘴里,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活像只倉鼠,一頓狼吞虎咽后,朝著自己空蕩蕩的嘴巴指了指,得意洋洋地道:“沒了?!?
上帝是公平的,給你打開一扇窗,必定要幫你關上一扇門,鄭大乾打開的窗是射術,關上的門是智商。
“誰要吃那玩意兒?!笨吹洁嵈笄@副傻乎乎的模樣,唐霄上前踢了他一腳,沒好氣地道:“這次考核所使用的無鏃羽箭,你最遠可以射多大距離?”
得知唐霄和吳海不是來搶自己的吃食,鄭大乾頓時松了口氣,不慌不忙地道:“那得分情況?!?
吳海在一旁問道:“怎么個分法?”
一到弓箭,鄭大乾就來勁,一張嘴巴吧嗒吧嗒地個不停:“無鏃羽箭的射程本就比有鏃的要短上一半,同時還要考慮氣因素,風力風向雨水等都會對羽箭的精準和射程產生影響,如果當日……”
唐霄最討厭聽這種專業性的知識,急忙出言制止:“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就通常情況下?!?
“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