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沒持續多久,昏迷過去的健壯獄卒就被黑冰衛給強制弄醒了。
健壯獄卒似乎并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么憨厚,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為自己辯解:“官爺,人被收買這事的確不假,但收買人的是大秦人,今晚來劫獄的這些人看相貌也是大秦人。
論起來,人頂多算是勾結賊人,意圖劫獄,何來通敵叛國這一。”
健壯獄卒很聰明,回到咸陽大牢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來劫獄的人都是大秦人。
因此醒來之后,便準備從這方面為自己開脫,畢竟意圖劫獄和通敵叛國比起來,傻子都知道選哪個。
作為一個老狐貍,百里臣早就看出這個健壯獄卒不怎么老實,所以之前找人敘述事情經過之時故意沒有讓她來。
事實證明,他的這個選擇是相當正確的,否則還真不知道從這家伙嘴里蹦出來的能有幾句老實話。
瞥了健壯獄卒一眼,百里臣沉聲道:“收買你們的是不是波斯人,老夫不清楚。今夜來劫獄的是不是波斯人,老夫也不清楚。
不過老夫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波斯人所指使的,你們或許不知情,但罪不可免。
老夫目前的確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會暫且將你們收押,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按罪論處。
你們也不要心存僥幸,因為不論是意圖劫獄亦或是通敵叛國,你們的這條性命都保不準。”
一聽這話,健壯獄卒立時心如死灰。因為在六人中,只有他是孤家寡人。別家人,連個親戚都沒有,殺他一人和夷他三族根本沒有什么區別。
至于其他五個獄卒,都是有家室之人,如果按通敵叛國罪論處,他的家人親戚都會遭殃。可如果是按意圖劫獄罪來算,他們的家人雖然會受到牽連,但還罪不至死。
也就是,不管是什么罪名,對于健壯獄卒來,絲毫沒有任何改變。
打掃完戰場的時候,邊正好露出一抹魚肚白,整個咸陽城都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霧氣當中,新的一開始了,但有些事情還未處理完。
咸陽宮興樂宮
昨夜里來參加晚宴的人除了唐霄之外,一個都不曾離開。
扶蘇端坐在上位,面色陰沉,難看至極,雙目之中布滿交叉縱橫的血絲,看起來相當恐怖。
巴赫拉姆在案幾前坐立不安,肥嘟嘟的胖臉上盡是不耐煩,眼睛里同樣也有著血絲。
將閭依舊在時不時地斟上一杯白酒,淺淺抿上一口,一雙虎目清澈透亮,嘴角還掛著淡淡微笑,精神似乎好的很。
這并不意外,因為這家伙剛剛才睡醒。
至于其他一眾大秦官員和波斯使臣,要么趴在案幾上,要么用手杵著腦袋,要么靠在身后的圓柱上。
這些人的姿態雖然各不相同,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眼皮子都在打架,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一副昏昏欲睡卻又不敢睡的模樣。
過了許久,巴赫拉姆終于忍不住了,起身對扶蘇拱手道:“大公子,你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們早就收拾好行李,即將啟程回波斯,若是耽誤了歸國的期限,尊貴的居魯士大帝會降罪于我們。
還請大公子放我們速速離去。”
扶蘇猛地扭過頭,用那雙血絲密布的雙眸直直地瞪著巴赫拉姆,直到后者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有些躲閃,才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行!”
一夜未睡,加之心力交瘁,已經讓扶蘇的喉嚨變得沙啞,發出的聲音很低沉,不仔細聽根本分辨不出來。
聽清扶蘇所的話后,巴赫拉姆有些憤怒地追問道:“為何?難道強留客人,也是大秦所謂的待客之道?”
沒等巴赫拉姆把話完,扶蘇便不耐煩地抬手道:“別跟孤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孤不行就是不行,在這件事情沒有徹查清楚之前,孤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