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至極。
《孫子兵法》有六如,“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陰陽術數,變化莫測,動靜之間,如陰云遮天,不見星辰,使敵人難以琢磨。
冥圣楊玄機,正契合著六如中的“難知如陰”。
先發制人,后發制于人,董仲舒喪失先機,一念之差,便被困在這陰陽太極圖里,苦苦跟那些詭異氣象斡旋。
他那把戒尺,也非凡俗之物,乃是至圣孔子遺留的法器,當年曾以之戰遍百家群雄。
隨著他上下揮舞,尺落法隨,浩然正氣滂湃,不污不滅,任它千變萬化,皆能以一尺鎮壓。
怎奈二生三,三生萬物,陰陽兩氣生生不息,衍生變化更是無窮無盡,非一尺一尺就能打光的。
董仲舒雖能自保不敗,但也難以破局,疲于招架。
太極圖外,楊玄機眉關緊鎖,全神貫注地驅使鬼神幡,催生無盡殺劫,跟圖內的董仲舒較量斗法。
兩人這一戰,一上來便陷入焦灼。
當日在西陵桃山,楊玄機需要守護小不起,難以心無旁騖展開陰陽圖,因此沒能顯露絕學。而董仲舒占盡地主之誼,即使陰陽圖現,他也能假借脈泉之力,以萬丈法相破解。
彼時與此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境地,其結果自然也不同。
今日楊玄機全力以赴,鹿死誰手,或未可知。
除這兩人之外,此時斜谷內還有三人。
自從二圣交手后,再無旁人干預,癡狂二人的對決便同樣開始。
在世俗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噱頭,目的是吸引天下劍修前來圍觀,以達成結盟的真實意圖。只有在兩位當事人眼里,對決本身才最重要的事情。
為了這一天,裴寂苦苦熬了十年。
十年養劍,只為有朝一日,能戰勝面前這個人,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劍豪。
所以,他不太關心其他局中人的廝殺,這些自有人去運籌帷幄。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爭勝。
沒有人能阻擋他停下來。
而另一側,任真的想法卻不相同。
他成全了裴寂的心愿,全力迎戰,同樣也是在利用對方,盡可能毀掉更多的名劍。
毀劍是為了鑄劍,鑄就他的本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