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谷會戰(zhàn)那一大段,細節(jié)和伏筆很多,我知道有很多人是跳著看的。所以,如果大家沒看那里,對這章出場的這位大佬不夠了解,請您保持沉默,不要隨意噴我。畢竟并非我沒寫,而是您沒看。)
僅以武力而論,蕭鐵傘就是長安的天。
天若不講道理,就算你心聲不服,又能怎樣?
蕭鐵傘大怒之下,講出這句話,有違他平日的孤僻性情,此時透著霸道而囂張,令人膽寒。
然而,任真未露懼意,依然擋在假任真的前方,絲毫沒有退避的打算。后退就是絕境,他還能往哪里退?
“我不能怎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你拼命!先圣孟子有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們儒家從不缺浩然正氣,想傷害我的弟子,那就先從我這當老師的尸體上跨過!”
他聲色俱厲,不僅沒有膽怯,反而瞋目直視著蕭夜雨,慷慨激昂。
聽到他這話,場間眾人無不心驚肉跳。他們沒想到,儒家小先生竟是如此堅毅剛烈之輩,全然不懼蕭鐵傘的淫威,為了袒護自己的弟子,竟然以命相抗!
危難見本色,忠義照乾坤,足見蔡酒詩是值得坦誠交往的人。
蕭鐵傘面籠寒霜,獰笑道“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你們儒家內斗,夫子自顧尚且不暇,哪有心情理會你這螻蟻之命!再不閃開,休怪我鐵傘無情!”
他無所畏懼,之所以潛居長安,消極無為,只為守護心愛的女人。顧劍棠被他視作眼中釘,為了能有機會除掉情敵,他什么都敢做,殺掉區(qū)區(qū)小先生,更不在話下。
任真昂首挺胸,凜然道“恃強凌弱,當眾殺死我,你無需對夫子交代,你需要對天下文人交代,對陛下的萬千臣民交代!你可以公報私仇,但你對得起陛下的信賴么!”
他很清楚,蕭鐵傘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懼怕女帝一人。唯有抓住這根軟肋,才能讓他不敢太放肆。
果然,蕭鐵傘停下腳步,漠然不語。
任真鐵骨錚錚,占據(jù)義理上風,剛才他盛怒之下,又承認自己想公報私仇,今日之事,是非已有公論,世人只會推崇任真的風骨。
他不在意世俗的輿論,但他在意女帝的感受。讓她面對文人士子的非議,因縱容自己而失去儒生擁戴,這是他不愿看到的景象。
這位小先生,殺不得。
“陛下未開口,我不殺你。但是,我想抓走任真,你也攔不住!”
八境強者出手,非同凡響,不是五境強者所能抗衡。蕭鐵傘執(zhí)意要搶走假任真,任真也無力阻擋。
蕭鐵傘飄上高臺,準備出手。
顧海棠邁步,擋在前方,跟任真并肩而立。
蕭鐵傘見狀,神情微凜,緊緊盯著顧海棠,驚疑道“你是何人?”
他跟劍圣為敵多年,對她的劍意和氣息頗為熟悉。雖然海棠已脫胎換骨,渾身氣勢跟往日大有不同,然而,蕭鐵傘還是隱約感知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意味。
顧海棠不語,冷眼相對。
任真害怕露餡,寒聲道“拙荊名諱,不勞蕭大人過問。”
拙荊,是丈夫在介紹妻子時的一種謙稱。在這劍拔弩張的情勢下,任真自然沒心情占顧海棠的便宜。
他只是想給她一個合理的身份,順便再提醒蕭鐵傘一點,眼前這人是女子。
蕭鐵傘聞言,意識到這是個女人,怎么可能會跟自己的情敵神似,便消除疑慮,將注意力從顧海棠身上移開。
有朝一日,如果他知道真相,知道自己嫉妒多年的情敵竟然真的是女人,或許他會喪亂心智,變得瘋瘋癲癲也說不定。
“螳臂當車,你們攔攔看吧!”
蕭鐵傘舉起鐵傘。
任顧二人抬手,劍出。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便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