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就心事重重的走出議事殿,杜珊立即湊了過來,看出宋就臉上的凝重,她狠狠瞪了宋就一眼,一溜煙跑了進去,半會時間再出來時,直接就甩了宋就一大耳光。
那是真打。
宋就臉頰火辣辣的疼,杜珊的手掌也火辣辣的疼。
“你就不能答應他?”杜珊壓抑至極的聲音里滿是絕望,鼻頭一抽,強忍著淚水不讓下來。
宋就唇角一勾:“我做不到。”
周邊的民眾大抵注意到這一幕,三三兩兩聚了過來,將宋就圍住,一副“你竟敢欺負我們村長”的審視嘴臉,下一刻不定就要有多少黑手落在身上。
“都退下吧。”杜珊開口,想必注意到她話的語氣變化,村民們沒敢什么,乖乖退了開去。
“還有多久?”宋就揉了揉有些紅腫的臉。
杜珊偏過頭,“不知道。”
罷,難掩落寞。
……
東流闕看著不折峰上重新搭建起來的院,心情復雜。前些日幾位曾經與“大師兄”有舊的同門過來,進行了一場徹徹底底的打掃,這種在某些人眼里無外乎“掃墓”的舉動,叫得這位新入真傳心緒越發難受。
傳言里的大師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他如是想著,在方樂樂等人立起的衣冠冢旁邊坐了下來,一時間竟然有些想哭。
師傅寒無逸對他自然百般呵護,即使現在去了須彌山,每日從那邊寄過來的奇珍異寶也都不帶重復,與那位師兄比起來,他無疑是這世間頂尖的幸福人。
這種念頭之下,他想著方樂樂等人起的大師兄往昔,知道了師傅對大師兄的放養態度,他也會想要是師傅像對待自己一樣照顧師兄,或許師兄就不會那么輕易的死了吧。
盡管方樂樂他們依然相信師兄還活著,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忘記了這個人了。就是這不折峰上,再一次被各種飛禽走獸占據,每日里聽著山野間的呼喊,他煩躁得想提一柄劍將一切碎滅。
塵淵師兄下山帶回來的姑娘已經正式加入了絳霄宮,眼下跟他一樣寄養在玄清宗。兩人雖在傳承序列上更親近一些,但礙于某些所謂禮法,兩人倒還來不及見過。
只是聽那個粉雕玉琢的姑娘,可愛極了。
傳言各峰首座暗地里都在罵寒無逸這無恥家伙哄騙孩子的本事。
這位新上山的叫做慕嗣音的姑娘如今與離鴛住在一道,整個玄清山下都在擔憂會被離鴛帶歪,好在這些事情只是在東流闕腦子里閃過一段。
當然話回來,他對于“大師兄”的愧疚就不是那么容易就抹掉的了。
為了他,師傅甚至剝奪了大師兄繼承掌門的資格,而且各種資源對他傾斜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過分,所以從一定程度上,東流闕認為師兄之所以成了現在這種境地,有一部分原因根本也因為自己。
……
傳功堂,東流闕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于是他回望了過去,卻是那位叫做方樂樂的新入內門師兄。
結束課程之后,方樂樂朝他走了過來,與他一道出門,行走間,方樂樂開了口:“這些日子,門里對你有些意見,你可別往心里去。”
“……”
“玄師兄他不會怪你的,掌門師伯也了,師兄魂燈未滅,他還活著呢。反倒你,要是就此沉淪下去,叫別人看了笑話,師兄才會難過……”
教了幾句,方樂樂寵溺的摸了摸東流闕的頭,繼而道:“執法堂出來的那些流言蜚語,你完全不用理會,各峰上都有與玄師兄交好的師兄弟,我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
東流闕眨巴著眼睛,鄭重點點頭:“師兄,我記下了。”
方樂樂心里一嘆,眼前這家伙實在是心事太重,再這樣下去不定會走火入魔的,他這種開導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