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角的花架上,宋就剛剛移栽了一株類似葡萄,過程不忘來了一場直播,樓上的蘇七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自言自語,喋喋不休。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順便與自己記憶里養(yǎng)花經(jīng)驗做了有效對比,偶爾也會在心底發(fā)出“原來是這樣”的感慨。
宋就很滿意眼下這種互不打擾的生活,叫他想起玄清宗里自己在不折峰的日子,好不愜意。想到這個,他免不得想起峰上自己的財產(chǎn),離開這么久,不定被宗門充了公產(chǎn)了。
多少有些肉疼,院子里的果樹都是他從青云峰藥園里順出來的,酒坊就更別說他廢了多少心思在里面……
人總是靠一部分回憶活著的。
宋就慨然一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到了旁邊水渠處洗手,甩了甩水漬,在衣裳上擦了擦,回了檐下的躺椅。
有春風(fēng)和煦,察陽光溫柔。拋卻世事繁雜,養(yǎng)花種地……
這才是他希望的生活啊。
……
蘇七從樓上下來,拉了把椅子在他旁邊坐了,破天荒的詢問起關(guān)于修行的問題。
宋就尋了些問題問了,倒不是很上心,蘇七說了一陣,興致漸漸磨了下來,后面說起的東西倒是變成了家長里短。
與世隔絕的小夫妻生活,大抵如此。
蘇七拄著下巴,身子微微前傾,視線落在新栽的葡萄樹旁,緩緩道:“能不能在那里給我弄一個秋千?”
宋就坐了起來,順著蘇七的手指頭看過去,余光偷瞄了一下蘇七,見著蘇七很認真的樣子,他竟有些不忍拒絕。
“明天就給你弄?!?
蘇七回過頭來,對上宋就眼神,不知怎的覺著臉有些熱,辯解道:“我說了玩的,你別當(dāng)真,你要有那閑工夫,不如好好修煉?!?
“……”
宋就目送著蘇七上樓,而后再又看了眼葡萄樹旁,揉了揉額頭,倒了回去。
神識內(nèi)觀,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的空間法寶內(nèi)。
這段時間看似躺在椅子睡覺的時候,他基本都在這里用功,通過閱讀大量典籍,他在空間內(nèi)搭建了一座聚靈陣,如今每天大量的靈氣涌進來,蘊養(yǎng)著這不大的空間。
他一直相信某系統(tǒng)說的話,認為只要用心思,這處空間定能給他意想不到的回報。
如今不可能在里面搭建靈氣池,一切還只能從外界補充,但宋就已經(jīng)嘗試在里面養(yǎng)花種草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他今天要驗證一個新的想法。
……
……
玄清宗,不折峰。
近段時間人煙稀少,宗門資源也縮減了一大半,不曉得是否刻意遺忘,就連一貫走的很近的方樂樂等人也不常來,離鴛自從帶走慕嗣音之后也已經(jīng)許久沒有登門,至于黎塵淵,已經(jīng)閉關(guān)沖階一段時間,很久不曾見到了。
叫做東流闕的真?zhèn)鞯茏咏衲暌呀?jīng)十六歲了,他已經(jīng)來了兩年,這兩年發(fā)生了很多事,對于他來說基本都不是好事,但正是因為這些磨練,十六歲的他看起來遠比同齡人要堅韌得多。
這一日,門下小師妹,常年寄宿在青露峰的慕嗣音過來看他。
小姑娘今年已經(jīng)十三歲,比起剛上山時長高了很多,依舊粉嘟嘟的好生可愛。
東流闕也只有在面對這位小師妹時候,方才能流露出幾分真誠的笑容來。
小姑娘進門先是打量一番,隨著有些生氣:“師兄,你又不是北方那些苦行僧。”
東流闕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小師妹的頭:“我輩修士,不應(yīng)貪圖享受……”
小姑娘往后退了幾步,抬起小手握成小拳頭就往耳朵上堵住,撥浪鼓一般搖著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東流闕失笑,“師妹過來找我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可以來找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