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就付出了兩枚銀錠的代價在村子里吃了一碗粥,買了一頭驢兒、一個水壺、若干蕎麥粗制大餅,就此踏上前往府城的路。
安慶府已經是元洲邊界,距離玄清山門確實很遠,對于鄉野之人而言,這是一段無法想象的路程。小山村這些人大多連府城都沒有到過,因此當宋就問起多遠的時候,他們很難回答上來。
就是通往府城的路,他們也只是指了個大概,送給宋就一句“到了縣上你一問就知道了”。
宋就在這種兩眼一抹黑的狀況下啟程上路,前途難卜。
小毛驢兒走的很慢,雖說悠閑,但以這種速度下去肯定很難在玄清招收弟子的時間內趕到那邊去,宋就多少有些憂心,因此使出了渾身解數,對小毛驢兒耳提面命,單是吊在驢頭前面引路的食物都換了好幾茬。
就這樣一人一驢兒走了三天,方才遇見稍大些的村子,宋就借此終于將小毛驢換了高頭大馬,速度得以提了起來,倒叫宋就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快馬加鞭。
又三日后,在解決了三波攔路打劫,五次走錯方向的問題后,宋就得以看見高大的青磚城墻。
因為“身份可疑”繳納了別人十倍入城銀子之后,宋就得以再次接觸真正的人類文明。
尋了家客棧一番徹頭徹尾的梳洗,宋就上了大街,一逛就是一整天,倒是不嫌累。這一圈下來,身上帶的銀子自是沒有剩下多少。
休息一夜后,宋就詢問了城里修真人士登記處的位置,徑直往那邊趕了過去。當宋就拿出玄清宗身份令牌的時候,對方客氣的將他迎了進去。
聽了他的訴求,更是直接從庫房里給他支取了一大筆靈石,開了最高級別的路引,甚至打算派出一個專門小隊護送他前往府城。
宋就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離開那個地方,宗門令牌應該恢復了作用才是,當下謝絕了有司幫助,直接以宗門令牌傳訊。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信,兩日后,一艘掛著玄清宗旗幟的靈舟落在了這座小城。
上船后的宋就很清晰的感覺到一些東西,不過比起這些,能夠回去是他目前放在第一位的事情,因此對于迎接弟子表露出來的異樣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當然凡事皆有例外,大多數人對宋就愛搭不理,但也有人向他表露出只在面對父輩時才會有的恭敬與“熱情”。
宋就認得這人,乃是當初與他一道前往“九州講習班”的弟子之一,也就是說受了他的好處。
宋就看得出來對方其實也只是礙于這層關系才與他有所“親近”,不過比起揣摩這些,宋就還是將自己離開之后的情況詳細詢問了一遍。
知道寒無逸再收了弟子時,宋就打心眼里高興。
說到寒無逸出事時,宋就打心眼里支持宗門發出的追殺令。
……
對于宗門在處理自己這件事上的態度,宋就無悲無喜,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
“……師兄,其實現在你回來的時機,真的不太好。”
宋就回過神,明白對方在擔憂什么,笑了笑道:“都回來了,再說這個也沒什么用,待回了山見過掌門再說。”
“……師兄。”
宋就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安慰道:“我回房間了,到地方了你來叫我。”
某師弟如蒙大赦,卻又于心不忍。
宋就啞然失笑,這世道就是如此,一個人大多時候很難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著,想到這一節,他也就不打算再讓某師弟為難了。
自己畢竟不在玄清本宗序列,何況寒無逸做出那等令宗門蒙羞之事,他們這一脈被疏遠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這些他可不在意,只是隱隱的有些期待與那兩位新入門的弟子的見面。
……
回了房間,宋就內觀自身,估摸著自己的修為現在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