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就走了過來,將酒壺扔過去,說到:“你把自己搞成叛逆也就算了,師弟師妹可跟著你遭了罪,你于心何忍,你就不擔心東流那小子因此走火入魔?”
“這不是有你!”寒無逸灌了一口,目色灼灼,“一脈單傳的絳霄宮在你手里人丁興旺,為師由衷的感到欣慰,東流跟嗣音雖然還小,跟著你我放心……不扯閑話了。”寒無逸話鋒一轉,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找你有事,明天的談判無論如何你不能讓它談成……”
宋就狐疑,“本來就還沒談成啊!”
“私底下早就定好了,明天就是面上做給人看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須讓這個談判時間延長,有可能直接讓它破裂……”
“你還真看得起我……”宋就頹然,“話說回來,我為什么要幫你?風師伯交代我只管找個座位坐著發呆,其他事都不用我管,你現在突然要我站出來攪局,你想做什么?”
寒無逸道:“剛剛還說我是叛逆,我當然要做些符合這個身份的事情啊,不然被你們這些正派人士喊打喊殺這么久,我不是虧了!”
“師傅啊,你還真是不要臉。”宋就由衷的贊揚。
“徒兒謬贊了。”
宋就沒有再說什么,也許是覺著對上這么個不要臉的說什么都只是給自己找氣受。猶豫片刻,宋就應了下來,“我曉得了,看在你給我的遺產還不錯的份上,我就幫你這個忙,不過先得說好,我不保證一定成……”
寒無逸頷首,沉吟道:“盡力就好,我又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
宋就無語,要不是你強人所難,本寶寶怎會落魄到如今這個地步。
想到這一層,難免心里來氣。
“你快滾吧。”宋就驟然凝眉瞪了過去,黑暗中兩個眼珠子泛著幽光,仿若盯上獵物的惡狼,“一會我怕我忍不住大義滅親,清理門戶!”
寒無逸一怔,帶著幾分慶幸意味:“果然掌門之位不能傳給你啊!”
“……”
“給你提個醒,你這身體問題挺大,沒事的話看看我給你留的那些書,我記得有一本《天行健》,或者可以幫到你。”寒無逸臨走轉過身來,關切的說到,一時間宋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
“有刺客……”宋就感恩的看著寒無逸離去,誰曾想寒無逸前腳出門的瞬間已經聲嘶力竭的吼了這樣一句,緊跟著一陣氣浪迎面而來,宋胸口一悶,即時飚血。
回過神來,哪里還有寒無逸的身影,宋就手里提著早已慘死的小蛇沖出門到了院子里,狠狠憋了一口氣,生生憋的一張臉白如月色。
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東元下院執事看到宋就只是嚇白了臉,總算放下些心,招呼著人出去抓刺客。
“……關門,放狗,快!”宋就急切的說了這句,白眼一翻,整個人往后倒去,沒頭的小花蛇纏在他的手腕上,蛇尾猶如行書大家手里的筆,在地磚上勾勒著痕跡。
韓院長在副院長后面趕了過來,先是問了相關情況,確認玄玉隱安全后心里也是一松,叫了副院長吩咐道:“這種時候大澤沒理由還派刺客啊。”
副院長看著院長憂心忡忡,沒有接這個話,轉而道:“已經派人去追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叫他們回來吧,深更半夜的去哪里追?人家既然來了,也不會讓你追到。”
副院長道:“總要給上宗一個交代。”
“人又沒死,哪有那么多交代。”韓院長聲音有些冷,若說白天還只是板著臉,眼下話語間已經是對上宗派來的弟子透著十足的不滿,往深了究,甚至可以說是對宗門安排不滿。
副院長佯作沒聽到,問到:“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明天的談判是不是推遲?”
韓院長道:“照常進行,大澤耗得起,我們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