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漸去,現出男子本身樣子來,一身玄色長袍不曉得是否因為遭受過雷擊看起來暗淡了許多,衣角等處更是多了幾個破洞。
額前一縷青絲不自然的垂落,發髻隱有黑煙騰升,略顯不自然的臉色在夜色里仿若厲鬼,繞是如此,男子回頭來時,已是深情脈脈,“抱歉,我來晚了!”
玄袍男子視線落在白衣女子身上,萬分寵溺,卻也不掩飾眼里那更甚寵溺的自責愧疚。
白衣女子擔憂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半空的青袍男子嚴肅起來,對于玄袍男子的出現顯得很意外。
玄袍男子確認白衣女子無事之后,目光落在上空入侵者身上,語氣平淡:“本神身為這枇山山神,掌方圓五百里地域,恰又是一國都城所在之地,想要困住本神不見得是容易之事。”
青袍男子并沒有因此做出什么實質的表現,反是調侃道,“尊神雖然到了盧某跟前,一身神力恐怕十剩其三了吧?對付一個統御幾百里地域的山水正神,我等確實要好好掂量,不過若只是三分神力,我等倒很有把握,而且正神如今與南魏朝廷相悖,一國都城的氣運反噬也不好受吧。”
玄袍男子唇角一勾,沒有接話。
青袍男子則覺著在拖下去不定還有別的什么變故,當下發出了進攻命令。
前方最慘烈的一波大戰眼看就要發生,后方宋就扯了扯西倉的袖子,小聲道:“有什么想法?”
西倉視線始終落在前方,說到,“打一場唄,青袍男修為在金丹初境,后方十幾人大多是不如你的融竅修士,這一場加上那一位即使墮境的枇山正神,我們勝算很大……”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就算我們贏了,事后這事情又該如何解決?”
“當然是送信玄清東元府,或者云瀾宗,這種事必須他們出面,不然繞是你我,牽扯一國氣運都是承受不起的。”
這邊閑話沒有少說,前方已經打了起來。各種光彩奪目的法寶轟擊著大陣,溢開一陣陣多彩波紋。
枇山正神則跨步而出,與陣外的盧姓修士纏斗一起。
西倉知道自己再不出手也不行了,于是喚出飛劍,往戰團掠了過去。
宋就沒有動作,他沒有學過大家,如今表露的境界還只是凝元境,也不可能御使飛劍,因此他縮在最后,什么都沒有做。
打架這種事,宋就雖然不明白,卻也能看出誰占上風,因此在明確知道西倉等人主導戰局的時候,他并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枇山山神喚出一桿方天畫戟,一個勁的猛劈,面對一個劍修,這種近身戰其實很明智。對于劍修而言,千里之外取人頭這種事比起面對面取人頭要容易很多,因此眼下在枇山正神的猛砍之下顯得有些難以招架。
劍修很是無奈,橫劍身前,且戰且退。
沒了盧姓劍修,進攻莊子的眾人并有些力不從心了。
西倉出手兩次,折暈了對方兩位還算高手的家伙并落在旁邊看戲,不再出手了。
戰斗僵持到后半夜,遠處官道上亮起了長龍,小半會后,龍頭并到了莊子跟前。
為首的青年二十多歲,一身明黃色長袍本該無比貴氣,此時因為沾染血污看起來要失色很多,同樣發髻凌亂,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護衛著青年的甲士尚沒有洗去甲胄上的淤血,于是氣勢逼人。
青年下馬上前,招呼人叫停了這一場不知要到何時的戰斗,進攻一方在見到青年的時候已經預料到了什么,沒有再做多余的進攻,到了最后,除卻盧姓劍修,場間已經沒人動手了。
白衣女子隔著殘破的大陣看著外面的青年,若有所思。
青年抱拳施禮,說到:“驚擾夫人了,劉攸在此替我那死去的兄長給夫人賠禮道歉。”
白衣女子淡淡道:“死去的兄長?意味著七殿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