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峰頂,又是一輪百花開。之所以又是一輪而不是又是一季,那是因為在玄清大陣的護(hù)持下,整個玄清宗已經(jīng)沒有特別分明的四季,也只在某些特殊的日子應(yīng)某座峰的要求,護(hù)山大陣才會開一道口子,放點“春風(fēng),夏雨,秋霜,冬雪”進(jìn)來。平常時候,整個玄清轄下花兒都是看心情開的。今兒心情好,我就艷給你看,明兒心情不好,我就焉著不給你瞧。
封頂?shù)男≡涸谛煹芫恼疹櫹乱呀?jīng)恢復(fù)了往日盛景,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宗門對這邊的心態(tài)有些怪,上層大人物有些不大愿意承認(rèn)其存在的本身意義,下面師兄弟卻對整座峰山上上下下都充滿同情,尤其以方樂樂等人為首的昔日玄清足球理事會成員……
于是在這樣一種呵護(hù)下,不折峰的樹木花草長的最好,至于其他峰的飛禽走獸都一個勁往這邊搬家,因此每過三五日,小師弟就要提著燒火棍下去勸架……
每次猴子們打架的時候,小師妹一向叫的最歡,往往纏著小師弟帶著她去看,一邊鼓掌一邊不忘幫著自家的猴子。
小師弟明明已經(jīng)很頭痛了,卻也奈何不了這位實際上比自己只大了半個月的師姐,他深知大師兄的死給師姐打擊很大,因此對于師姐好不容易找到的轉(zhuǎn)移悲傷的方式,實在不忍心讓他破滅。
于是每當(dāng)封頂小師妹撐著下巴抱怨“猴子怎么不打架了”“猴子什么時候才打架”的時候,小師弟就會默默抄起廚房的燒火棍子,急呼呼的跑下山去,招呼躲在林子里的猴子們,排兵布陣!
同時不忘提醒“都給我悠著點,再打急眼了受傷我可不管……”
然后在一輪又一輪的幽怨注視中,小師弟氣喘吁吁的跑回山上,喊著:“師姐,師姐,猴子們打起來了……”
……
站在二樓床邊的二師兄默默看著這一幕,悲從中來。
對于那位大師兄,他的情感比起單純的師弟師妹要復(fù)雜得多。拋開兩人在傳承序列上的揪扯,再不說一身修為,宗門地位……單說大師兄那一副對誰都平易近人的樣子,就叫他心情復(fù)雜難言……
二師兄看來,那樣大師兄真的是太沒威嚴(yán),太給絳霄宮掉分了。
作為成功被寒無逸洗腦誘拐的純情小男孩,二師兄始終覺著只有像掌門首徒那樣的才配的上堂堂絳霄宮大弟子的身份……
這里面也不乏一種既然我得不到,那你至少應(yīng)該比我厲害才行的想法。
氣就氣這個點啊。
比我先入門,果然了不起啊……
想著這些,二師兄緩緩收回視線,師弟師妹已經(jīng)沒了蹤影,山林里則響起了陣陣哀鳴嘶嚎。
一樓房間正堂中,絳霄宮目前為止有名字的已故人,名字已經(jīng)刻在了一塊烏木上,鎏了金,跟前三柱香煙沖天,顯得很是平靜。
香案上擺著三個小碟,放了些院子里新鮮水果,每日早上小師弟都會準(zhǔn)時換上一批新的,被換下的則與師姐分吃了,吃不了的就整個埋到院子里去……
他們總覺著這樣就可以跟大師兄親近親近了……
二師兄自然還是默默注視著一切,除了每日會在特定的時間招呼師弟師妹練功,解答疑問,其余時間基本都不摻和,只是一個勁悶在房間里用功。
師傅成了魔,大師兄成了鬼,二師兄深知自己肩上擔(dān)子有多重,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修煉出一臉苦大仇深了……
峰上每日伙食都由小師弟負(fù)責(zé),小師弟也不負(fù)眾望,深得大師兄真?zhèn)鳎苓@三張嘴還是易如反掌,順便還得負(fù)責(zé)給小師姐梳頭打扮……
二師兄對于這副光景倒還是滿意,想著自己要好好努力,日后護(hù)持師弟師妹“嘚瑟”的成長。
于是二師兄扎入漫無邊際的修途,小師姐再一次幫著猴子打贏了架,小師弟偷偷給受傷的猴子扔了傷藥,給了個萬分抱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