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就那叫一個無奈,剛才就該借一身甲胄穿上才是,鶴立雞群,難免要雞飛蛋打。
被人家點了名,宋就只好往前面走來,路過宋校尉旁邊時,輕聲道:“勞煩送我這一程了,恐怕不能再往前了。”
宋姓校尉沒有說什么,只是抱了抱拳,宋就視線跟著落在被官兵護衛(wèi)住的人身上,給了個促狹的笑。
韓姓公子大抵也知道自家老爹雖然頂著兵馬司的官位,值此特殊時期,倒也不敢在外面隨意頂著老爹名頭干壞事,只是有些失望的瞥了那道被嚴密拱衛(wèi)起來的人影,心里盤算著今日一別恐怕就再無機會遇見了。
我韓晗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也向往添香紅袖的啊。
嘆了一聲,韓晗走到宋就旁邊,十分江湖氣的摟住宋就,說到:“走走,本公子請你吃酒!”
宋就笑到:“那得是青梅酒樓的十年份酒,不然我可不喝……”跟著板著臉,滿嘴唾沫星子就往韓晗臉上噴了過去,“公子好歹是兵馬司指揮使的公子,別的酒可就掉分了。”
韓晗也懶得抬手抹掉半邊臉上的唾沫星,一個勁拍著宋就的肩膀,“不是指揮使,就是個同知……”
宋就也抬起一只手勾住對方肩膀,陪笑道:“謙虛,謙虛啦。”
韓晗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要緊事,平常約架的時候可都得掂量掂量家里老頭子的位置,不然兜不住了老頭出面,事情可就大發(fā)了。”
宋就這會是真的會心笑了,對這位很有“自知之明”的紈绔倒有幾分“志趣相投”了。
宋就并道:“有道理,有道理。”
欺軟怕硬也得講究戰(zhàn)略啊。
韓晗已經(jīng)摟著宋就到了邊上,那邊隊伍已經(jīng)離開,他臉上的笑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fā)親切。
親切得都有些辣眼睛了。
“吃酒之前,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打上一架?”韓晗放開宋就,招呼著同伴們都聚集過來。
“你看我在這明河邊上等了一大晚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你說我要是不打一架,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啦?”
“就說我這里不介意,我這些朋友也說不過去啦。”
韓晗一副頭疼的樣子。
宋就頷首,“是這個理,那就打一架?”
“這個好。”韓晗笑道,“我們也不欺負你,咱們一對一!”
“不會是我一個對你們一伙吧?”
韓晗給了個贊許的小眼神,“很上道嘛,老實講你不會是城里某個隱世家族的后輩吧?可得先說好,我爹就是個正五品同知……我們打歸打,后面可別把家里老爹搬出來……”
宋就道:“我就是個尋常小百姓啊,我要說我認得你們南魏攝政王你也不信啊?”
韓晗微愣,“可真會嚇唬人……”
宋就沒有再接話,氣氛卻因為他這一句話驟然低迷下來,盡管明眼人都知道無論如何眼前這家伙不可能認得那位攝政王,卻也實在因為那位王爺?shù)膬疵屓酥宦勂涿筒桓以齑瘟恕?
宋就見好半會沒人說話,提醒道:“這架還打不?”
韓晗小眼神詢問了一下小同伴們,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了,“要不你請我們吃酒?就當賠罪了。”
宋就好笑,這架還沒開始打,自己倒先賠上罪了。
“成不成?這一代屬于管控區(qū),待會巡城官兵可就回來了。”
“成,成……”
“青梅酒樓?”
“必須的。”
于是一場約架并這樣不了了之了。
酒至三巡,圍坐的幾人就已經(jīng)熟悉起來了,這邊酒令并行了起來,哪還有什么要打架的態(tài)勢。
“桃面柳腰皓白齒……”韓晗這般率先開了個頭。
余下有人接道:“纖纖軟玉似春蔥。”
再接道:“弄珠灘上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