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就看出對面姑娘的防備,笑著落下一子,然后直接投子認輸,第一局姑娘并這樣輕而易舉贏了,“放水”放到這個地步,其實已經等于放棄了。
當然到了這一步,任誰都會覺得不知所措。姑娘毫無贏棋的喜悅,反而憂心忡忡,乍一看倒像是她輸了棋。
或者在她看來自己就算真贏下了這三局,最后也不見得真能如“約定”好的那樣,似乎一瞬間才明白過來,自己這種身份的人,哪有什么與人談條件的資格。
在明白自身境況之后,由不得她還如之前一般心大了,說來也怪,自己以前那些忽悠人的本事都哪里去了?
抬眼瞧見對面那賤兮兮的笑臉,姑娘一瞬間明白,以前自己面對的都是些“好名”的家伙,倒不像跟前這位實在沒什么面皮可言,這世上不要面皮的人果真叫人一等頭疼。
宋就啊嘞嘞哼唧了兩聲,說到:“你有心事啊?”
姑娘沒有看他,也不敢提及開始第二局。
宋就對著突然變化的氣氛搞得有些不適應,想了想道:“算我輸了,我答應不碰你,另外看在你這么可愛的面上,本財主就給你支了那一筆贖身銀子……”
這番話出來,對面沒什么表示,宋就不明所以,抬手在發呆的姑娘跟前晃了晃,吼了一聲:“說話啊?!?
“說什么?”
“隨便說點什么也好啊?!彼刈?,像個賭氣的孩童,攤開手掌推翻了棋盤,嚇得對面姑娘小臉一陣忽青忽白。
“算了算了,真是沒趣,趕緊說你要多少銀子?”
“……”
“不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推倒你?”
姑娘緊緊咬著嘴唇,都快沁出血了。
宋就一巴掌拍在桌上,起身道:“沒趣,沒趣,真沒趣。”
轉身就往門口去,碰到門栓的瞬間他又折返回來,想起樓下某無恥王爺的手下還在侯著,當下決定跳窗走后門。
姑娘默默看著這一切,或者是一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竟然乖巧得真的像個青樓女子,只是眼里下意識的那一抹掙扎,叫人見了還是有些難受。
推窗已經跨出一只腿的宋就撇著嘴,說到:“好了,好了?!备鴱纳砩厦鲆化B票往屋子里扔了過去,挺不尊重人的。
男人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窗口,最后留給屋里女人的只是一聲痛哼,有理由相信男人在跳下窗后應該是摔得挺慘。
姑娘回過神來,望著地上的銀票,更是震驚得回不過神來。
外面老鴇的聲音響了起來,姑娘才慌忙匍匐,將大部分票子推到床底下堆了起來,跟著起身過去開門。
老鴇進門自然看到了姑娘臉色不好,再一看屋子里沒人,估在心里估摸了剛才的場景,倒也沒有對姑娘有什么打罵。
姑娘這會掏出一張一百兩的票子,遞了過去,說到:“那位公子留下的。”
老鴇沒有立時接過來,安慰道:“委屈你了。”
姑娘慘然一笑,倒真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老鴇心里輕嘆,將那銀票塞回到姑娘手里,又道:“前年來過樓里的那位顧公子,今兒就在樓下,說是想見見你。”
姑娘恍惚了一會,想著三年前的顧姓公子,一陣功夫后倒是漸漸清晰了起來,姑娘如同自嘲般打趣了一句:“他來作甚?不會真當了官,回來給我贖身?”
老鴇白了她一眼,抬手比了個打人的動作,語氣嚴肅,“我看他那樣子,真還像做了官了……”
這會姑娘有些不淡定了,“就那家伙?媽媽你確定你沒看錯人?”
老鴇也是一笑,“我也不信呢,可人家自己都說了,由不得人不信,下去瞧瞧吧,這么些年,若說對你的心意,他是獨一份真誠的。”
姑娘道:“總不能因為他這份心意,我就給他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