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弟子,一宗法令所系,竟然抹黑去玩什么刺殺,尤其選在人家破境的關鍵時候!你們以為人家留他半條命為了什么?”元長老瞪了眾弟子一眼,吩咐道,“將人拉回去,不管用什么辦法,從他嘴里撬到可以堵口的東西……另外,針對王悅,發出追殺令……”
    眾弟子抬頭看了過來,面露為難。
    王悅在后山“入魔”一事,刑堂早已經做了通告,針對這件事,刑堂上下甚至來了一次清洗,補充了一批新人,諸如方樂樂等人。可是作為曾經的刑堂首席,王悅的“根底”還是有一些,不然也不會有人為了他鋌而走險,玩這種刺殺游戲。
    然而,盡管如此,刑堂更深層面額清洗姑且還是在私底下進行,眼下元二號發出追殺令,這些事自然就得拿到臺面上來做。
    元二號不理這些弟子的臉色變化,轉身而去。
    不多會,一道流光從無回山那邊掠了過來,眾弟子躬身而立。
    ——
    玄清宗正在發生的不好不壞的事,宋就還是一無所知。
    眼下的他已經跪伏在石階上,大口闖著粗氣。每往前一步,仿佛背著一整座山,在最后的七階石臺前,他終于被壓垮。
    平華山,南岳大殿。
    蘇七往這邊看了一眼,隨即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平華大神身上。
    金甲武神同時回頭看他,笑了起來,“已經足夠了,第一次就能走這么遠,依著他不過三級上等的資質,確實可以撐得上不錯了。我這平華山千分之一的重量,也不容小覷的。”
    說到這里,金甲武神笑了起來,“姑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答應幫你錘煉錘煉,最后結果如何,不還得看他造化,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將他扔到那處小洞天,只要他活下來,保管他前面遺缺的武道根基都能補上來,同樣只要他愿意,武道四境也不過眨眼的事。”
    罷了,金甲武神唇角微勾,自嘲道:“難得還是這南岳正神,護持了幾百年光景了,拘一部分氣運私用,也該是情理之中。何況南魏一再勢弱,繞是我竭力維持,境界還是墮得很快……往后三十年,這平華山幾百年的香火氣運就將回饋這方天地。屆時是衍生新的山岳正神,或是直接失去了為岳資格,都與我再無干系了。”
    宋就抿嘴,沉聲道:“好歹是自家狗窩,真就這樣輕而易舉放棄了?”
    金甲武神道:“三十年內,大泉兵鋒所向,北齊早已經倒向大泉,南魏這半片殘破的山河,難不成還能置身事外?”
    蘇七沉默半晌,出聲道:“一岳大神做到你這份上,也是夠蠢的。”
    金甲武神也不生氣,“世間唯情之字,任你神仙或是凡人,都半分不饒過,我又奈何?”
    蘇七撇嘴,“思春的神,墮階又能怨誰!”
    金甲武神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