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在兩只香爐上,指頭微捻,香爐底下快要熄掉的火苗竄了起來,里面蒸騰的熱氣越發凝實,卻也有幾分縹緲。至于旁邊那燃著香的香爐,至始至終那個燃燒的紅點都沒能往下燒下分毫。
南岳大神眉頭微簇,有些無奈。
在桃樹下的石桌旁坐了下來,望著對面空蕩蕩的石凳,思緒紛飛,每一處都是可以切入的點。
一如第一次在山里遇見,心動如初。
“旱井”與“水井”隨著晝夜的變化不斷更迭,宋就重復著相同的事,身體上的痛楚已經讓他忽略掉了時間的推移。似乎已經散失了感知“四季輪轉”的能力。
南岳大神“一夢千年”,同樣是在不斷重復著相同的事情,頗有幾分“一廂情愿”的意味。卻在每一次醒過來的時候,都面現凄然之色,偶爾還有不爭氣的東西想要掙脫眼眶的束縛。
實際上,不過是一次又一次重復著“遇見,離別”,至于三次金身給人打碎,皆因“遇見”而淡卻,又因“離別”再碎。
本質上不過都在重復著不盡相同的事,只是因為心境、環境諸多因素有意無意的疊加,總是逼迫自己從這些不盡相同的事情里找到新的閃光點,因此愉悅,激動,覺著幸福。
由此而來的這種幸福本身已經存在著生理乃至心理上的比較,當然也乏我們追求的幸福本身,就是因為比較才最終由空泛變得具體,所以一次又一次不斷重復的,都撇不掉“最初”。
而后,會流淚呢。
清風徐來,桃花應聲而落。
曾經試圖以桃花入酒,奈何嘗試了幾百年也沒找對方法,真是一件難過的事。
大神往香爐底下打了個響指,再次瞇眼“睡”去。
剎那,有什么東西藏了起來。
整座平華山也進入了一種“惺忪”的狀態,好生慵懶。
宋就漸漸習慣了眼前的“生活”。
身體的變化也是能夠清晰感覺得到,滿心歡喜,不足為外人道也。
只覺著吸進去的每一口氣都那么舒爽暢快。
因為蘇七幫忙改造過的身體真正達到了“契合”,就連某個先天問題都得到了改善,假以時日,他宋就就真的是宋就了。
某一日,被一堆文字捶打,泡過藥浴,一直在方寸物里躲貓貓的鐵棍竟然自己跑了出來,與此同時,崖壁飛出數個金燦燦文字,圍著鐵棍繞了好幾圈,一番“交頭接耳”,未有任何猶豫就沒入了鐵棍當中,金光一閃之后,與鐵棍融為一體。
宋就靜悄悄的待在一邊,看著鐵疙瘩被一堆文字“切割”出“劍”的形狀,覺著甚是開心呢。
自己距離大劍仙可有再進了一步。
至于那些嵌入劍身的文字,他反倒沒有半分在意,只要這鐵疙瘩被磨出原本的“鋒芒”,能夠挎在腰上就行了。
通俗點講,足夠逼格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都是其次。
持續了兩個晝夜的打磨,鐵疙瘩終于變得有些樣子了,滴溜溜飛回宋就手心,像是個賣乖的孩子。
宋就握在手里,通體溫熱,一股電流從手心往身上竄。
湊近去看,除卻比之前看起來更像劍之外,靠近劍柄的劍身處刻著兩個字:“無疆”。
宋就且不去思索當中的真正的意味,已經決定這柄劍以后并叫名“無疆”了。這無疑將他從起名“降妖”還是“除魔”的萬般糾結中解脫出來。
念頭剛起,云霧間飛出的某個金色文字直接砸在他面門上,跟著是一陣鬼哭狼嚎,因為空間閉塞,這聲音并又被無限放大。
桃樹下某大神挖著鼻孔,嗤笑一聲:“作弊的孩子可不是乖孩子。”
因此宋就經歷了比起往常,凄慘了好幾倍的修行。
聽著越來越高亢的嚎叫,某位大神才算是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