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事吧?那一下撞的可真的不輕,師伯我要是來那么一回,整個人都怕是要散架了!”
風伯牙齜牙咧嘴,一半生氣,另一半是真的很疼。
抬手揉了揉,語氣很難心平氣和,“師伯你怎么知道的?”
“不出意外,只要是玄清宗的弟子,都應該接受到來自宗門大陣的善意提醒了!以前只知道我宗大陣可能性衍生器靈,沒成想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諸無幽看著風伯牙,稍稍板著臉,“所以師伯我笑的這么開心,不全是因為掌門做出來的蠢事情,也因為有感我宗大陣的脫變……”
走出去幾步后,諸無幽突然又停了下來。
風伯牙也跟著停了下來,回頭與他對視。
看人捋了捋白須,就在風伯牙以為他要說什么重大事件,已經做出洗耳恭聽狀的時候,老頭直接張嘴笑了起來:“不過,歸根結底,還是你頭上的包更好笑一些……”
風伯牙臉頓時黑了,不就是頭上撞了個包,就算真頭角崢嶸了,也不見得那么好笑吧。
愚蠢的人類啊。
風伯牙甩袖而去。
諸無幽笑了一會,回了玄清山祖師堂,給列位祖師上了一輪香,跪下磕頭,磕著磕著已是老淚縱橫……
卻說風伯牙頂著個肉包回到勾欄山自己那座門檻都被踩破了的小樓,直接扔出一個封樓的信號,里三層外三層開啟防護陣,保證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
做完這一切后,大袖一揮,身前憑空出現一面水鏡,一圈圈波紋從中心點往四周溢散開,畫面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正是剛才他從光陰長河截取的一小部分,正好是那二人從巡邏小隊眼皮子底下轉身跑掉的時候開始,至于那雷電劈下來,將那道撇腳身影劈得皮開肉綻,渾身冒黑煙的一段畫面,他也就來回看了十幾遍而已。每一遍嘴角的微笑都要往耳根子咧過去一段距離,等到最后一遍看完,一張臉上就只剩下一張嘴了。
“這算不算是報應不爽?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到了時候,可就是百倍千倍的還啊。”風伯牙樂不可支,搖頭晃腦猶如鄉村學塾里的負手背書的蒙童。
“師弟啊師弟,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啊。”這一聲感慨后,聲音愴然,差點就要哭出聲來。
風伯牙好賴是九州五絕門派之一的掌門,消息無所謂不聯通。自從赤明那邊來人告知寒無逸入魔,而且帶走了須彌山最后一方鎮守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師弟可能應對的局面。后來玄清宗也將寒無逸列上了宗門必殺榜第一位,然而真的只是為了“好看”,至于派人參與追殺,玄清宗至始至終都沒有。
其余站在同一等級的幾家,倒有些上心,甚至有閉關多年的長老出關,直接參與此事。宗派之間偶爾的消息交換,比方每次截殺后玄清宗都會收到一份詳細到不能再詳細的報告,風伯牙每次看的都是心驚肉跳。模糊的視野間,如同從紙張里看到了那一幕幕畫面,以及師弟逃走時是怎樣的茍延殘喘……
師兄弟之間,他風伯牙年長著寒無逸將好幾十歲,上山后可以說是他手把手帶出來的師弟,盡管那小子學成之后,跟他吵吵鬧鬧了又近百年。
師弟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何嘗不是在當初擇掌門時,他自己放棄了機會,不惜“放逐”自己……
那之后,除了偶爾回來山上大小青云峰做賊,十多年間兩人都沒怎么見過面了。
一直又到了那家伙沒皮沒臉的湊上來,跟他討要真傳弟子的身份……
師弟啊,當初師兄就想跟你說,在外面玩夠了就回山吧,也該回來了不是?雖然師傅祭日你每年都不缺,可到底沒有常在身邊敬柱香好啊。
而且,如今絳宵宮已經不再,玄清宗再多了一座不折峰,沒有你這么個老輩子坐鎮,小東流他們都給欺負成什么樣了!
風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