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澀的刺鳴聲穿透耳膜,宋就一瞬間就被驚醒了。
    雙眼呆滯,而后是經典的人生三問。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然而戰況焦灼,沒人會回答他這個問題,于是內心深處好像又有一道身影響起,應和他道:“你是條狗,你在廁所,你正在吃米田共”。
    臉上一個無比嫌棄的表情一閃而逝,撐著地板坐了起來,頭頂的戰斗已經暫停下來。
    心里好不容易與那柄劍建立起來的一點聯系,似乎也被掐斷了。更準確來說,又仿若是在雙方之間隔時間了一層薄紗,有幾分“見知障”的意味。
    “怎么了,怎么了,劍仙前輩……你的劍呢……”
    這一次是連烏鴉都不見了。
    宋就罵了一句,徹底被逼得沒脾氣了。
    ——
    天淵峰下,滿山紅葉漸漸淡去顏色。
    蘭陵生實在抵不住那波工人三天兩頭要工錢,也是自己嘴欠,隨意給人背鍋。于是自掏腰包,替人付清了。
    小毛驢最近消瘦了不少,嘶嚎更顯凄慘。
    蘭陵生堵著耳朵,從腰帶里抽出那本舊書,朝小黑驢腦袋就是一個勁的拍,笑道:“你這傻驢哦……”
    小黑驢腦袋蹭了蹭主人,厚厚的嘴唇咧了起來,露出那兩排大白牙。
    真是沒心沒肺。
    “球樣。”蘭陵生笑了起來,將舊書往臉上一蓋,假寐過去。
    小黑驢打了兩個響鼻,尥起蹶子刨了刨地,心道:“跟你那憨貨師傅一樣,沒趣。”
    小黑驢轉過身,噠噠噠離開了,鉆進小林子去了。
    蘭陵生拿開書,扯著嘴笑。
    “君子,欺之以方?”
    換了個更加舒服的方式,重新以書覆面,這回是真的睡過去了。
    書生心有所感,讀書果然是世間頂好的事情啊。
    先生,您說的對嘞。
    有事沒事,果然要多讀書啊。
    ——
    韓若看著漸漸平息下來的躁動,先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從劍云溢出來的劍意,已經將好不容易修好的宗門大殿切去了好些邊邊角角。
    頂多算一個半人的韓若,看了仍然是很心疼。轉念一想,倒也覺得可以再觀望觀望。
    休戰半個時辰左右,劍云再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