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伯牙笑了,“好不容易將這些瘟神送走,暫時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啦。而且如今無論是學清宮,景明寺,還是那座知世書院,恐怕都被滲透得過了頭……這近半年時間,師弟應該看出來了,他們對于三家之間的大道之爭已經摒棄了以往很多觀念,這些人不純粹了……”
    “莫說這三家吃干飯的……單說昔年五絕,如今也都離心離德,內耗不斷,再又面臨大澤那邊的壓力,不曉得暗中多少人倒戈了……”
    風伯牙臉色肅然,長吁了口氣,“蒼炎獄啊,這手伸的很長了……”
    云珩也收起了心思,沉默不言。
    風伯牙今夜與他說這些,不單單是終于送走那波瘟神后的輕松感慨,涉及的還是極遠之后的事情,其實有種在交代后事的意味了。
    風伯牙不是驟然要往“云臺”去,這件事其實已經醞釀了許久,一直以來風伯牙自身尚且無足夠把握,掌門職責也容不得他早早做甩手掌柜。眼下趁著這場九州演武,家里清掃了一遍,雖說還有些犄角旮旯有積灰,倒也不至于人過引風起了。因而這個時候由黎塵淵代理掌門,短時間內不會有什么太大問題。而他自己,倒也不是說有了十足把握,只能說已經到了不得不走出那一步的時候了。
    諸無幽已經到了那個點了,維持如今戰力的日子,恐怕也長久不了。
    云珩對這些還是明白的。
    他也知道師兄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了。
    因而心里有些難受。
    再如何不著調,到了需要擔起責任的時候,卻絲毫不會猶豫。
    “今兒咱們也去蹭一杯酒吧。”風伯牙突然轉過頭來,云珩正詫異之際,風伯牙已經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過來勾搭著云珩肩膀,“我可記得你還有壇老陳酒的啊。”
    云珩一臉驚恐,臉色刷的白了,“你怎么知道。”
    “猜得不行啊?”風伯牙笑意更甚。
    云珩想死的心都有了,絕壁是離鴛透出去的口風。
    這個長輩當的有些失敗啊,果然自己也還是沒什么長輩的樣子啊。
    苦不堪言。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認栽唄。
    兩位長輩提著酒過來混吃混喝的時候,不折峰眾人都有些局促,尤其是看到苦著臉的云珩,一個個都不敢動了。
    倒是風伯牙熱情,沒個掌門樣與眾人坐下,拉著人說起了久遠的故事。
    那是在他還未當上掌門之前,下山游歷的故事。
    星河璀璨,慈祥的老人說起年幼的故事,年幼的孩子聽著漸漸睡了過去。
    青山,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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