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而行,到底已經深夜,除了些本就是做晚間生意的地方,大都不怎么遇得到人了,晦澀陰暗的某些地方,更是路過都叫人背脊發涼。
    石安心下惴惴,隨著宋就繞過幾處街道,眼看還沒到地方,不免有些擔心。莫不是被知道了自己的意圖,估摸著要給他來個永絕后患了。
    想著這些,步子并有些凌亂起來,氣機也隨之變得紊亂。
    宋就雖沒有回頭,緩緩道:“放心吧,我現在這樣子,可做不來那些骯臟事情。不過是有感于石哥照顧,在下剛剛又得了些小財,理該做個東,請石哥一起樂呵樂呵。”
    石安吞了口唾沫,跟了上去,沒來由的補了一句:“我真的沒有惡意的,我不過是青駝山一個小小外門弟子,權限小得很的。”
    宋就停下腳步,等了石安上前,笑到:“我以前宗門未滅時,也是跟你一般出身的平凡弟子,盡管放心啦,大家都是苦出身,是需要互相扶持的,漫漫修仙路,多一個朋友,日后喝酒都有個伴嘛。”
    石安眼色閃躲,大抵是覺著自己已經被猜透了心思了。
    宋就拍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是好人嘛,本身也沒什么利益沖突,自然和氣生財啦,不過待會去的地方,石哥可能會有這芥蒂吧……”
    說到這里,宋就驟然抬眼,望著前方紅燈幔帳,笑到:“說到就到了,跟石哥聊天,那真是樂在其中,不知光陰如水啊。”
    石安抬頭看去,前方一片高大樓宇,脂粉氣已經彌漫過來,燕燕鶯鶯亦是充耳可聞。
    “就是這地方?”石安駭然,就像他剛剛說過那樣,他一個小小青駝山的外門弟子,平日里哪敢來這種地方,倒不是門規不準,僅僅是身上沒錢而已,就青駝山給的那點例錢,用在修行上都只是杯水車薪,哪里又會舍得擱到這種銷金窟。
    至少石安始終覺著自己那要命根子不應該那么要命的。
    宋就一巴掌拍在石安背上,笑到:“走吧,待會不用給我省錢。”
    石安擠著一抹笑意,“那怎么好,事后你不認賬,我找誰說理去!”
    宋就莞爾:“真到了那時候,你得考慮怎么抽身,才能找誰說理……”
    石安嘆了一聲,“這可就沒有高人風范了啊。”
    宋就回過頭來,“我從來都不是高人啊。”
    一前一后,兩人進了樓,名字倒也高雅,名為“輕音樓”。
    入樓自有人過來招攬生意,簡單的問答間,主客盡歡。很快就有新人將他們領到了一處高閣,透過閣樓一面可以“看透”的墻壁,石安打量著下方。只有一方舞臺,鋪滿了紅布紅綢,看著很是喜慶。
    宋就像是經常光顧的常客,進了屋子后找了地方坐下來,看到石安的好奇模樣,倒是解釋道:“放心吧,我們可以看到外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