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二一包的小康煙,一條也就十一塊錢,拿著小康煙回家,然后在灶前燒火,等著吃過飯后,再去大伯家里商量點事情。
這條煙就算今天不買,以后也會買,主要是拿來請人幫忙背廢品去街上的。
光是今天下午收的廢品,就讓爺孫兩人跑了十次,照這個趨勢,若是依舊是兩人背廢品的話,那不死也要脫層皮,所以必須得買條煙來讓人幫忙背。
吃過晚飯,郭去把小康煙拿了一包,然后去大伯家。
此時去剛剛好,因為這時候他們剛好吃過晚飯,也還沒有睡覺。
按照郭去的了解,他大伯正坐在院壩乘涼,而他大伯娘則在照著煤油燈,縫補衣服。
兩家隔的很近,也就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郭去就到院壩里,他大伯如他所想的那樣,抽著煙,正在院子里乘涼。
見到郭去來了,起身讓他坐,然后走進屋里,又端了一根凳子出來。
“怎么樣?我聽你爺爺說,你在收廢品。”
“還行吧。就是有點累,收的時候還不怎樣,可是要背到街上去可就難受了。我和爺爺今天跑了十趟,現在肩膀都腫了。”
“你還早著呢!我想你這么大的時候,天天和你爺爺上山,一整天都在地里,到了太陽落山,還要砍柴挑回去。”
“唉,真夠難受的。”
“你呀!唉!你們這代人都是這樣,吃不得苦,我家那小子也是這樣,每次放假回家,讓他去挖洋芋,挖個幾分鐘就說不行,真不知道你們以后怎么生活。”
“堂哥不是在讀書嘛,讀書,以后肯定就不用在地里干活了。”
“屁!要讀得才能不干活,他每次回來,問他成績,他都支支吾吾的,最后一爆出來,考了個全班第三,還是倒數的!”
“呃。”
郭去此時不知該怎么接話了。
郭去大伯拿著短煙槍在凳子腿上敲了敲,“對了,昨天你們去城里,他怎樣?成績在學習不?”
“我們去的時候,才剛放學呢,堂哥剛回到寢室,還沒開始做飯呢。”
聽到外面的談話,郭去大伯娘也走了出來,郭去急忙喊了一聲“大伯娘”。
“坐,我就是嫌屋里太冷清,想出來坐坐,你們談你們的。”
郭去大伯看了大伯娘一眼,又重新給煙槍裝上旱煙,這才道,“要說這些學校也真是的!連飯都不給煮,放學時都快十二點了,孩子們才去煮飯,那哪成啊!”
“就是!就是!我家小青上次回來都瘦了,看得我怪心疼的,你大伯偏要把孩子送到城里去,我勸了好多次,他也不聽。”
郭去他大伯娘急忙點頭應和,哪個母親不擔心自己孩子的。
郭去一直記得自己來此的目的,但現在不是開口的時機,或許是受長輩的影響,想要借點東西,都總是天南海北扯一通后,才會繞回來,其實主要還是直接開口會很不好意思,這是屬于農村人的委婉。
“那個小子,成績若還是那樣子,老子就把他拉回來,讓他跟我辦莊稼,至少吃穿不愁!”
其實郭去很想告訴他大伯,他的孩子不適合讀書,但不能說,此時若是說了,肯定會讓他大伯不滿,就算說的是事實,也會不滿。
還不如等他自己醒悟,到那時,他再出面,讓堂哥跟著他干。
只是到那時,恐怕他堂哥要脫幾層皮了,他這大伯輕易是不會打人的,可是只要打人,那被打的人一輩子都記得。
郭去還記得,前世他堂哥四十多歲的人了,他這大伯只要一瞪眼,身體體積都要小幾分,因為怕。
“還是讓他在外面多待待吧,與人交流會很好的鍛煉堂哥口才的。”
說著違心的話,心中想的卻是他堂哥被鍛煉出來的口才,張口就是“p”,閉口來句“日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