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床,萬里無云,一看又是一個大晴。不過郭去知道,這火辣辣的太陽,那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了。
可是這卻是讓他感到時間緊迫,因為由于氣候原因,深秋時,整個七星縣都是秋雨綿綿的,雨下不大,似牛毛,但卻綿綿不絕,往往一下就是十半個月。
十半個月啊,這樣的氣,于修房子來,可真是噩夢,因為沒有陽光的曝曬,地基很不容易干,不干的話,根本就不敢砌墻,就算砌了墻,還是不容易干……
所以,郭去打算趁著還沒變,準(zhǔn)備先把水泥給運來,讓泥水匠們,把地基填好。
先去找了吳老三,準(zhǔn)備用他的車裝水泥,畢竟要修的是二層樓,要想全部弄好的話,怎么也得兩三百包水泥才行啊。
若是用他自己的三輪的話,恐怕要拉三十次!這筆賬很明顯得不償失。
此去縣里四十多公里,算下來,無論是人力物力,都是吳老三的貨車好一些。
水泥這東西,在這時候的物價可是很高的!
每一包水泥在十五塊錢左右,很多人覺得,十五塊錢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仔細想想,泥水匠的工錢也不過十來塊錢,細思極恐,這水泥竟然比泥水匠一的工錢還多!這在后世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沒辦法,想要在這遍地是木瓦房的年代里,修一幢兩層樓的磚房,那就必須得買水泥。
此時肯定有人會,黃泥加糯米了解一下。
不可否認,以前的確有很多磚瓦房,是用黃泥混合糯米砌墻的,可是黃泥加糯米修來的兩層樓磚房,誰敢住進去?
……
沒裝貨的貨車,速度開起來還是挺快的,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一個半時。
車子停到水泥廠,郭去帶著老爺子一起進去找負責(zé)人。
進了鐵門,就看到有工人正在扛著水泥裝車,郭去攔住從他面前即將路過的工人,問,“請問,你們水泥賣多少錢一包?”
“水泥啊?十三塊錢一包,不講價的。”
不講價,這一點郭去很清楚,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講價,讓這個工人把他們帶到廠長那里,郭去付了三千九百塊錢,也就是三百包水泥的錢。
拿著憑條,讓人把鐵門打開,貨車開了進來,然后老爺子和吳老三把車斗的門打開,走到旁邊的石凳子坐下,靜靜地看著水泥裝車。
郭去給兩人各派了一根煙,然后也坐在石凳子上,靜靜等待著。
“兄弟厲害呀,這才個把來月,就有錢修磚房了啊。”
車子從三元鄉(xiāng)來時,路過了郭去親自選的地基,再加上這吳老三是郭去的合作伙伴,所以對郭去收廢品的事情很了解。
“哪里是個把來月賺的錢就能修的啊!我這個月賺的錢還不夠修房子的一半錢。我也不瞞你,我收這廢品啊,是和我大伯合伙弄的,本來錢就不多,再對半分那就更少了。
那房子也是我和我大伯合伙修的,兩家各一半,就這,還是我大伯貼的大頭呢。我現(xiàn)在都快窮死了,起來就心煩意亂的,哎!”
有理有據(jù)的撒謊,可以讓有心人放過自己,這點郭去自然明白。
他最近的動靜,肯定是被人看在了眼里,尤其是這吳老三,每次廢品賣出去后,數(shù)錢時,他都歪著頭看著,這一點不得不防。
若不然他什么時候就給郭去來一出,“此地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戲碼,郭去都沒地方哭去。
以前是生活所迫,必須站出來,而今,生活依舊在逼迫著他,他只得把身強力壯的大伯推出來了。
這也是經(jīng)過一家人商議,而他大伯同意了的,不過郭去還是有些擔(dān)心,隱隱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fā)生。
或許,這就是突然暴富的人的“受迫害妄想癥”吧。
既然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