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泰山開,雪落三年不歇。
在大雪紛飛的凄美意境里,整個神州大地滄海桑田,悄然之間完成改換地,步入全新的世界。
修仙紀(jì)元,大世之爭。
世人有心理準(zhǔn)備,卻又猝不及防,那無處不在的道壓制,那充盈地的純凈靈氣,令萬物生靈心中惶恐,卻又隱隱夾雜一絲興奮。
然飛雪雖三年不息,卻落地即消融,下風(fēng)云也并未因此而沉寂。
風(fēng)奈何野心勃勃,終是在帝都登基稱帝,東起中原十五州,西至北境昆侖山,群雄大族無不俯首稱臣。
但是,卻沒能成功承載命。
而在遠離帝都的神州南方,龍虎山上有萬古巨頭橫空,相助刀以破重建問刀閣,他們以贛鄂兩地為中心,勢力向西南群山迅速擴張,一躍成為西南諸州的真正霸主。
東北之地,幅員遼闊,入主神火山莊的火王強勢鎮(zhèn)壓關(guān)外七雄,并進而橫掃草原各部,神火軍一直殺至北海才止戈回師,下群雄本以為火王會割地為王,但他卻只身踏上長白山,入池拜于李子衿門下。
蒼茫大地,已是諸雄并起,以帝御、龍虎山、池三方勢力為首,新的神州格局形成,三年以來,諸雄相互攻伐,爭霸下,戰(zhàn)爭從不曾停止。
唯有一方清凈,那璀璨魔都屹立于東方,江浙徽三州成為門之眾的歸屬之地,下所有勢力似乎都有著一種默契,沒有人去打擾雖然已分崩離析的門。
或許,是因為有那位妖族神子在,當(dāng)初泰山之巔的一場殘暴屠殺,至今仍令群雄戰(zhàn)戰(zhàn)兢兢。
匆匆三年,時光荏苒,如今的神州下,已不再是曾經(jīng)。
江州廣陵城,本是登高一眼千里的平原地帶,如今除了城中依舊,城外四周都已是重巒疊嶂,曾經(jīng)的丘陵變作深山,古河化為湖海,有大雪漫漫,有妖魔隱沒,尋常人根本不敢貿(mào)然出城,更別談登山踏湖遠行了。
而在廣陵城內(nèi),亦有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巍峨俊秀,坐落于瘦西湖畔,山中有一座棲靈古寺,迎著皎潔月光,常有木魚誦經(jīng)聲傳遍山間。
“篤,篤,篤”
古寺之中,一座高聳入云的九層寶塔下,盤坐著一名消瘦的年輕人,他微閉雙眸,身前擺放著一只木魚,還有一盞碧色古燈。
燈火搖曳,似與寶塔氣機相連。
葉新輕輕敲擊著木魚,口中默念佛經(jīng),一刻都不曾停歇,這樣簡單重復(fù)的日子,他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三年。
當(dāng)初在泰山之巔,沁身死,令他心魔叢生,體內(nèi)未完全煉化的兩種神級血脈徹底爆發(fā),七彩之血、至尊魔血原本就是大兇血脈,自己墮入無情殺道,執(zhí)念之深不殺到崩地裂,幾乎無可挽回。
幸虧父親的一聲靈魂道喝,引導(dǎo)他吞下萬佛神血,而無上道尊創(chuàng)出的九轉(zhuǎn)入圣訣,雖然仍舊不完整,但卻足以支撐他成功完成三轉(zhuǎn)。
萬佛神血,乃是佛門至高血脈,在蒼生無窮念力的加持下,葉新終是鎮(zhèn)壓下心中的滔殺意,逐漸恢復(fù)清醒。
他自泰山之巔,一步步走回廣陵城,世人以為他是受到沉重打擊而渾渾噩噩,其實那是身體力行,亦是心境的歷練。
徒步行走世間,自身的境界得到沉淀,他回憶過去的種種,懷念曾經(jīng)與沁的一切,心中雖然依舊感傷,但卻不再有凜冽的殺意。
最多,只剩下一縷揮之不散的恨。
他恨很多的人,包括自己的母親,種種的跡象最終都表明,他的母親趙青青,是故意令沁提前蘇醒的,或許母親是為了神州開,是為了他葉新的未來。
但是,這不該以沁的死為代價,那是他葉新生命無法承受之重。
而葉新最恨的,其實還是他自己,在神州開的那一瞬間,他終于明白,父親存活無盡歲月,苦心布局萬古,一切真的就是為了他葉新。
新世界開啟,重現(xià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