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再度‘聰慧’之后,秦慶對于外界的關注,又猛的降低了一個檔次。
每日除了早間對著一休大師的骨灰盒頌念一遍般若心經(jīng),下午陪九叔喝個下午茶,晚間睡覺前仔細思量一下自己為何會再度變的聰慧。
其他時間,唯有吃喝拉撒睡分薄了一點他站架子行動功的時間,對于秦慶近乎走火入魔般的修行,九叔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與四目道長雖然名分上是師兄弟,可幼時一同成長學藝的經(jīng)歷讓他們的情分堪比親兄弟。
四目道長與秦慶之間錯綜復雜的因果糾纏他一清二楚,這件事終究是因為千鶴道長而起的,真論起來他們茅山還是理虧的一方。
四目道長對于秦慶的糾結九叔更是清楚,所以他給了秦慶任意挑選自家身上所有真?zhèn)鞯臋C會,可秦慶卻悶著頭一直不開口,這讓他很是為難。
秦慶不學他的本事,按照道理他就沒資格開口教導秦慶,可每天光看著秦慶瘋魔了一般的修煉,他很擔心這么操練下去,秦慶這么個人就這么被操練廢了,若真是如此,他林九日后還有何顏面再見四目師弟。
月余時間轉瞬即過,重新拾起了般若法的秦慶一身皮肉雖然未曾恢復如初,但也不再是皮包骨頭的骷髏精模樣了,有些怪異,像是饑荒過后的難民,可好歹有了個人形。
照常練著大架子,看著一臉欲言又止向自己走來的九叔,秦慶吐出口中的廢氣之后就開始緩緩收功了。
“九叔。”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縱然有四目道長的情分在,他也照樣欠九叔人情,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嗯,秦慶,四目說過你以前在金陵城里討生活,不知道你以前知不知道外國茶?”
雖然好面子,但思前想后更怕在外人面前丟面子的九叔,還是小聲的將自己的困惑說了出來。
“外國茶?是紅茶館還是咖啡店?”
聽到秦慶一下報出兩個名字其中一個還是帶信的人說的那個什么可非,九叔立馬心里有底了。
“怎么,這兩個外國茶有什么區(qū)別嗎?”
“都是洋人帶進來的玩意,對他們來說差別到是不大,但以咱們的習慣,一般來說在咖啡店都是比較正式的談事情,在紅茶館多是洋行買辦們朋友之間的小聚?!?
好歹曾經(jīng)也是現(xiàn)代人,星巴克之類的速溶咖啡就不說了,一些正兒八經(jīng)休閑小憩的茶飲店與略帶商務休閑性質的咖啡店,秦慶還是去過不少次的。
“哦,原來如此?。∏貞c,明天上午練功的事你就停上半天吧,村里的任發(fā)任老爺請我到鎮(zhèn)上新開的可非店里喝可非。
到時候你和文才跟我一塊去吧,看看這鎮(zhèn)上的可非和金陵城里的可非有什么不一樣。”
“行,九叔,那到時候咱們一起去看看鎮(zhèn)上那家咖啡店,跟金陵城里的咖啡店比正不正宗?!?
對于九叔的邀請秦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一個是因為重新練習般若法個把月后,他此刻的皮肉不會說是把人嚇到了,二個則是因為不想九叔平白無故的被外國茶這個下馬威給打落了顏面。
在影視里看,喝外國茶似乎只是一個笑點,還是很拙劣的笑點,除了意外的給九叔添了幾絲人煙氣,沒有別的效果了。
可真站在現(xiàn)實里九叔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一個來自發(fā)任老爺?shù)南埋R威,都是本地人,九叔雖然名聲不顯于眾人,可能讓許多人喊上一句九叔,顯然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
任發(fā)要是真想誠心結交九叔,隨意一個本土上檔次的茶樓,請上一兩個相熟的朋友作陪,才是最常見的見面方式。
邀請一個一直生活在鄉(xiāng)間的道士去喝他從未接觸過的咖啡,任發(fā)安的什么心,已然如同司馬昭一般路人皆知了,也就九叔陷入了當局者迷的境地,才沒能立馬看穿這點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