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籌劃著自己第一桶金的秦慶正在停棺房里就著油燈寫寫畫畫,羅漢境圓滿的他即使在油燈有些微弱的光線下,依舊能夠如同白晝時一般清晰的視物。
想著掙錢的并不是只有秦慶一個人,距離義莊稍遠的一處依山傍水山坡上,四五個身穿深色衣物的青壯也在為自己的發財夢而努力著。
“鐵栓,你們當時挖了多深,這都下去快半丈了,還沒碰到東西,早知道這么難搞我就不來了?!?
黑夜中,正在揮汗如雨的一名青壯看著鏟子底下依舊如故的黃土不由得抱怨了起來。
“滾,你這就叫累了,當初我們挖的時候可是足足挖了一丈三,想要發財就給我閉嘴,你要是走了,挖出來的好東西可就沒你的份了,要不是大家都是玩的來兄弟,這種發大財的機會我會給你。”
“行了,有力氣拌嘴還不趕緊挖,鐵栓,要是挖開之后沒你說的金算盤,玉扳指,小黃魚,咱們到時候可就要好好說到說到了?!?
“對,到時候你出錢,怡紅院最好的姐兒我們四個兄弟一人要一個,吉祥樓的上等席面我們要吃上三天?!?
對于周邊青壯的隱隱約約的威脅鐵栓全不在意“沒出息,挖出了寶貝之后還吉祥樓的上等席面,怡紅院的頭牌姐兒。
有了錢,省城里的姐兒都任你挑,山珍海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花點時間經個商,十年二十年之后,這任家村說不定就要改名跟咱們姓?!?
鐵栓所描繪的大餅讓正在挖土的其他人頓時憧憬不已。
‘省城最普通的姐兒都不是鎮上怡紅院的頭牌能比的,最好的姐兒只怕是個仙女模樣?!?
‘真有錢了,山珍海味我要兩桌吃一桌看一桌,解個饞?!?
‘任家鎮跟自己姓,任老爺不再是任老爺,我成齊老爺。’
畫餅充饑之后,有些抱怨的幾人再度充滿干勁,月頭有些西垂的時候,他們終于挖到了預想中的目標,鐵栓兩個月前作為抬杠人親手葬下去的棺材,一具有著僵尸藏匿的棺材。
“快,把棺材蓋上的土都清理干凈,馬上快四更天了,咱們手腳利索點,開棺取寶之后,咱們兄弟就一道去省城瀟灑。”
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經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青壯們,在興奮中打開了任威勇的棺材。
棺材里的任威勇這兩個月內在風水寶地的福澤對沖之下,身上已經有不少地方腐化,露出了森森白骨,搭著月色顯得特別猙獰,可被財欲迷昏了頭的青壯們卻毫不在意。
伸手就搜羅起了棺材里豐厚的陪葬冥器,金算盤、玉扳指、小黃魚、朝珠,沒用幾息他們就將整個棺材搜羅一空。
要是到此為止,七竅依舊被封住的任威勇未必就能起尸,天光大亮之后曬上幾個太陽,一堆枯骨就是他的最終下場。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摸空了棺材里的陪葬冥器后,青壯中有人把目光盯上了任威勇的嘴巴。
“我聽說有錢人家在下葬的時候都喜歡在嘴里塞塊玉,鐵栓,你當初抬杠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家往它嘴里塞東西?”
“這我哪知道,有問我的功夫你把它嘴弄開來看一下不就行了?!?
手里握著金算盤的鐵栓絲毫不知道,正是他這一句話,把他們正式推進了鬼門關。
心里懷著發財夢想的青壯們當即有人趴在任威勇的頭頂上,用手掐住任威勇的下頜,將任威勇緊閉著的嘴巴捏開了。
看著只有一堆不知道是黑泥還是爛肉的嘴巴,性質高漲的青壯當即產生了不滿,火上心頭,也不管任威勇此時有多可怖,一巴掌就呼上了任威勇的臉。
可惜他不是四目道長請來的祖師爺,也不是爆發了最后生命潛力的一休大師,并不能一巴掌呼死一具僵尸。
就待他還準備在扇一巴掌泄怒的時候,一對鋒利的雙爪穿透了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