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停尸房的門口,幾個警察正在聚堆抽煙,一個比黑人還黑的警員正在說唱一樣一邊比劃一邊吹“……十五個,全都是一刀斃命,不是割喉就是穿心,殺人的絕逼是職業殺手,一般人就算有這么狠也沒這么準!”
“這不是廢話嗎!一般人也不敢假扮警察往巴頌的車里扔菠蘿啊!”另一個大板牙警員接口道“巴頌在清邁威風了這么多年,要不是他兒子想強奸人家女朋友,也不至于落了個滿門抄斬,四個兒子都讓人家給殺了!”
“所以說孩子的思想教育多么重要……”在場唯一的警司感慨的總結著人生道理,話剛說了一半忽然警覺的向著被黑暗籠罩著的走廊方向喝問“誰!”
其他幾個警員也手忙腳亂的進入戰斗狀態,一邊吆喝著一邊拔槍瞄準黑暗。
“咳咳,咳咳……”黑暗中傳來了一陣干咳的聲音,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警司先是一愣,旋即把聲音跟人對上了號,誰不知道總督察察猜是多年的老咽炎?去不了根兒了,尤其是空氣不好的環境里,咳嗽起來就沒完。
慌忙把手里的半支煙丟進了有水的痰盂里,警司“啪”的打了個立正“長官!”
其他幾個警員一愣,等看到察猜那佝僂的身影完全出現在燈光下的時候頓時又是一陣人仰馬翻,燃燒的煙頭丟在痰盂里一連串的“嗤嗤嗤”聲,然后站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排,保持隊形向清邁警方的最高長官敬禮。
察猜五十多歲年紀,不但個子矮還佝僂著背,小腦袋光禿禿的寸草不生,不穿警服就和路邊撿破爛的老頭兒差不多,但氣質卻是咄咄逼人。
一雙小眼睛目光十分凌厲,只是掃了一眼就讓警察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都給我認真點!”察猜不怒自威的呵斥著“把門看好嘍,誰都不準進去!”
“是!”警司連忙帶著他的小伙伴兒們一起把胸一挺,腳后跟兒撞腳后跟兒。
察猜回過身去卻換了一張臉,笑容可掬的對他身后的人道“先生請進!”
這時警察們才留意到察猜身后的人,察猜已經很矮了,那人比察猜還矮,身上披了一件黑斗篷,黑斗篷下面露出一雙踩著草鞋的大黑腳,神神秘秘一聲不吭的站在察猜的背后,導致他們竟然一開始都沒看到他。
黑斗篷里的人沒有答腔,毫不客氣的就踩著草鞋“啪嗒啪嗒”的推門進去了。
“哎——”比黑人還黑的警員愣頭愣腦的喊了一聲,察猜、警司和他的小伙伴兒們全都是齊刷刷的目光盯著他,然而這么多目光盯著他都不如那黑斗篷里的人一個人給他的壓力大,黑警員剛好和黑斗篷里的人四目相對,那隱藏在陰影中的仿佛毒蛇般的眼神讓他瞬間渾身冰涼。
盯了他一眼之后,黑斗篷里的人腳步不停地繼續走了進去,察猜緊跟在黑斗篷的后面,在黑警員面前停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意味深長的指了指他,然后又挨個指向了其他警員,最后落在了警司的鼻子尖上,厲聲呵斥道“你給我聽好了,誰都不準進去,否則我唯你是問!”
“是!”警司慌忙立正敬禮,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黑斗篷和察猜進去了……
等到門關上,警司和他的小伙伴兒們才如釋重負的長長出了口氣,大板牙警員忍不住小聲問警司“頭兒,老大為什么這么晚了來這里啊?剛才那個怪人是誰啊?老大為什么要帶那個怪人進去啊?不是說誰都不準……”
“你他媽十萬個為什么啊?”警司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回過頭剛想去教訓那黑警員,卻發現黑警員依舊保持著立正的姿勢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好像丟了魂兒似的,警司不禁搖了搖頭,也就懶得再說他什么了。
如果他再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那黑警員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渾身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眼睛里布滿了蜘蛛網般的血絲,就像是剛剛從噩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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