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運蹲在一個破舊的出租屋墻角,滿頭大汗地擺弄著地上那臺臟兮兮的電磁爐。
現在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那就是如果能修好電磁爐,而房東沒能及時發現沒交房租的他又一次偷偷地開了電閘,并且隔壁小姐姐能再一次大發慈悲地允許他接一盆自來水,同時對門的摳腳大漢能不計前嫌地再借他一把掛面,那么他就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面條了。
可見貧窮并沒有限制他那頑強的想象力。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起身開門,他看到一個陌生的大媽。
大媽個子倒是挺高,只是發福的腰間像掛著游泳圈,還頂著一頭蓬松的卷發,用筆描出來的一字眉讓她看上去有點兇。
憑經驗判斷,這類大媽不是居委會的話事人就是廣場舞的扛把子,惹毛了當場來個旋轉跳躍,隱形的翅膀都能給你掰折了。
于是顧運很客氣地問道,“你好,有什么事嗎?”
沒想到這大媽說話相當溫柔,而且很好聽。
“小伙子,我家里的貓跑丟了,你有看到嗎?”
一邊說,她一邊不住地往里頭打量。
顧運搖了搖頭,“沒看到,要不您進來找找?”
大媽果然是大媽,一點也不怕給人添麻煩,毫不猶豫地走了進來。
顧運的出租屋很小,還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建筑,里頭又亂的一塌糊涂,還發著霉味。
大媽很嫌棄地捂了捂鼻子,好像對里頭的味道很不滿。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仔仔細細地搜查了每一個角落,連衛生間都不放過。
過后,她終于說道,“確實沒有,打擾你了小伙子。”
顧運笑了笑,“沒事,您走好。”
送走大媽,顧運繼續修理他的電磁爐。
樓下,大媽走進一輛停在角落的suv,然后輕輕地摩挲下巴,很快她的下巴起了一層“皮”,她順手一掀,整張臉皮連著頭發都被“剝”了下來。
車內后視鏡里,一張大約三十歲、散發著熟女韻味的俏臉躍然而出。
“呼!”她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掀起衣服看了眼皺巴巴的肚腩,又輕輕一撕,肚子上的那一攤“贅肉”就這么被她生生地撕了下來,并且沒有一絲鮮血,反而露出光滑而平坦的腹部。
搞定一切,她對著車內中控說道,“老黃。”
車載電話很快撥通了一個叫“老黃”的電話。
“能量源消失了。”她說道。
“沒追蹤到?”那邊顯得很失望。
“反正追到這里就消失了,我敢斷定就算有遺物也肯定不在這里了。”
“這就奇怪了……行吧,先回俱樂部。”
女人發動汽車,又說道,“順便說一句,這次以后我要加錢,現在我一人扮三四個角色到處幫你們臥底,累成狗了知道嗎?”
“好啦,知道你辛苦。可這不是俱樂部里只有你才有易容天賦么?”
“天賦個屁,老娘就是個殯儀館給死人化妝的,鬼特么知道為啥覺醒這么個沒用的天賦,弱爆了!”
“行啦行啦!老板不是說了嘛,現在誰都不知道哪種天賦強哪種天賦弱,一切都是摸石頭過河,沒準你那個才是最強的呢?”
“強個屁!還不如你個捏泥人的,隨手一捏就造出個活物來,讓它干啥就干啥……對了,有空你給我捏個男人唄,不會勾三搭四比狗還聽話的男人,行不?”
“嗨,盡說些沒用的。趕緊回來吧。”
女人不開心地掛了電話,然后看了眼車內純黑色的中控臺,皺眉。
她拿起剛剛撕下的臉皮和肚皮,用白皙的手揉了揉,很快它們就變成了一團類似橡皮泥的東西。
將泥攤開均勻地黏在中控臺表面,然后閉上眼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