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就像是一面鏡子。
方言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感覺,但他感到,自己正緩緩沉入這面鏡子中去。
這一刻,方言感到,每一根神經,都仿佛被凍結了。
世界,是空無的倒影。
仿佛有無數殘碎的畫面,在腦海中掠過。
仿佛從深淵中流出的黑暗,如同海水般流淌。
黑色的海洋中,隨后他便見到了那名在黑暗深淵上捕獵的老漁夫。
猩紅之月,派克。
碎片的記憶轉動,再看時,又換了一番光景。
畫面定格在某種奇特而扭曲的儀式中,無數卷曲的手中,從泥土中破出,一名女祭司,猩紅的裙擺,拖拽在花園的小徑中,仿佛要將它們獻給名諱無人敢懂的神明。
血月之匙,希維爾!
……
不同的記憶,不斷在方言腦海中劃過,最后,終于停下。
海底的無盡深淵中,插著一面木質的面具,一名年輕的流浪劍客,將它拾起,戴上。
看到這枚面具的時候,方言不知為何,想起了穿越前某個名叫“死神”的動漫。
“虛!?假面!?”那種方式大約可以理解為引出并控制內心的黑暗所獲得的更強的力量。
當然,方言并不清楚他猜測得對不對,畢竟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不過顯然,那名劍客,他無比熟悉。
選擇他的是——執行者,亞索。
方言很快便見到了它的出刀,比普通亞索更加凌厲、血腥與無情。
它收割著一切包括低等惡魔在內的任何生命。
斬剛閃、踏前斬……各種招式,方言從未有任何一刻看得如此清晰。
無數的生命被它斬殺,作為祭品,用以執行古老的儀式。
失落的島嶼上,一輪巨大的血腥球體懸掛在天空。
那是血月,也是胚胎。
作為穿越者方言自然知道那里面是什么,當它誕生的時候,就是至臻劍魔降臨的時候。
至于它為什么現在還沒有誕生,方言覺得可能是我們還沒充夠錢。
……
這個時候,薛洋帶著幾個助手,全部都如臨大敵一般在旁邊等待。
一旦出現任何意外狀況,立即處理!
“怎么樣?還有多久?”
“播放完了沒有?”
“銀階,只能看到血月出現后的十秒左右。”一名助手面色凝重地道,“還有十秒。”
敢情一個宣傳cg還分好幾段看的。
“時間到了立刻關掉!”
“十!”
“九!”
“八!”
“……”
“二!”
“一!”
“快關掉!”
這個時候,正在虛擬現實內零距離觀摩“猩紅之月亞索”劍術的方言,忽然只感到眼前一黑。
“怎么看一半就沒了!?”瞬間醒來。
“怎么樣?”
“有沒有感覺哪里不對勁?”
幾名助手連忙問道。
方言一邊取下面具一邊不滿道“看個cg能有什么事?”
不就是皎月胸大腿白,寡婦美麗動人“我全程看亞索劍術也沒多看別的。”
旁邊兩名助手黑著臉“你說這種話的時候,能別七竅流血么?”
這時候方言才感到,有關猩紅之月亞索劍術的記憶,雖然出劍次數不多,卻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不斷在他腦海里縱橫切割。
“噗——!”終于一口血噴吐出來,昏迷過去。
“快看看他怎么樣!”薛洋臉色凝重地道。
“還好。”一名助手連忙檢查,“只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