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返燕澗,老獵戶的臉上帶著些許遲疑。
似乎在猶豫到底說不說。
可就在旁邊還彎腰低頭的獵戶卻暗自焦急。
老獵戶說的返燕澗位于八扇山頂端,也就是之前所說的紅云大武神的道場之上,雖說外人根本不了解這些,但他們這些本地人可算是了解的清楚。
只是正因?yàn)榱私獾那宄阅睦锔液蜕矸葑鹳F的路邊家少主說?
他們只是群身份卑賤的草頭平民。
連稱呼少主都不敢。
只能說大人!
若是從返燕澗出現(xiàn)問題,誰擔(dān)當(dāng)?shù)闷?
追究起責(zé)任來,他們這些許人等死了就死了,萬一罪從連坐呢?
他們留在八扇山外圍的村町,名義上是生活于此的獵戶,可實(shí)際上就是給南佐城當(dāng)哨兵和探查斥候,每月領(lǐng)著錢糧,甚至還偶爾能吃上白米飯!
外加本家族人的稅賦減免,這日子可謂還真算不錯。
畢竟駐守此地都16年了。
雖說出于前線要沖之地,每日都提心吊膽,可活了這么久哪能不知足?
不管是出于對自己性命的珍重,還是出于對南佐城路邊家的感恩,這些獵戶對于諱莫如深的返燕澗,此時就算想開口,都不知道怎么說。
以至于都暗自瞪了老獵戶幾眼,心中都責(zé)怪他胡亂開口。
老獵戶也似是感覺到不妥。
呼吸稍有粗重,他想含糊其辭的將這事給掩飾過去。
可路邊野妹子卻察覺到這些獵戶的小動作,坐在矮凳上臉有沉色“現(xiàn)在我還真是有些好奇,你們說的返燕澗,到底是什么?!”
他想知道答案。
老獵戶的臉色此時已經(jīng)萬分糾結(jié)“可是…大人…返燕澗那邊…”
路邊野妹子更是沒有半點(diǎn)聽他解釋的意思“可是什么?”他的手指輕巧桌面,眸子卻直直的看著老獵戶“返燕澗那邊難道也被妖怪給占領(lǐng)了?”
這話問完,其他獵戶,以及足輕隊(duì)長都連忙低頭。
模樣異常恭順到就仿佛是鵪鶉。
也顯然。
他們似乎是想將自己從這次詢問中掙脫出去。
現(xiàn)在老獵戶也仿佛認(rèn)命,沉沉的嘆了口氣道“大人,返燕澗并未被妖怪占領(lǐng),那是位于紅云大武神的道場邊緣之地,連妖怪都不敢輕易靠近!”
路邊野妹子皺眉“妖怪都不敢輕易靠近?”
這到稀奇!
老獵戶虔誠的拜了拜后才點(diǎn)頭到“沒錯,那是被紅云大武神庇護(hù)的地方!”
可咽了口吐沫,他的語氣也帶了幾分顫意“實(shí)際上就算是我們都無法靠近,或許我們都是些卑微的凡夫俗子,怎么能靠近神靈的道場呢?”
旁邊的獵戶和足輕隊(duì)長也連連點(diǎn)頭“那是神靈的無上道場!”
“呵!”
但路邊野妹子嘴角卻玩味的笑了笑“無上?”
這個世界的確有神靈,但更多的實(shí)際上就是些妖怪或人類的殘念,死后的執(zhí)念所化成的精怪,剛好能被人掌控或有保護(hù)意義,所以才被稱之為神靈。
就在他的了解中,這些神靈到底無上不無上,還真的難說。
路邊家是武家人。
追尋的是封地和部隊(duì),以及個人的道之力。
神靈則屬于是公家人的范疇,也就是那些廟堂權(quán)貴的公人們,以皇室和陰陽師為首所操控的奇異精怪,經(jīng)過特殊的訓(xùn)練后所成型的守護(hù)靈。
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公家分封各地的山神或河伯。
當(dāng)然。
陰陽師的式神也是其中的普遍例子。
這些依托外力的神靈,歷來被信奉道之力的武家所唾棄。
或許這當(dāng)中也和武家與公家之間的矛盾有關(guān),但不管怎么說,屬于武家成員的路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