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腿兒先軟了軟,突然塌下去,最后整個桌面摔到地上的時候才碎裂成無數小塊。
一時間,知府后堂鴉雀無聲,只聽見旁邊端茶倒水的小妾上牙打下牙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韓墨說話了。不愧是能做到杭州知府的人,暴怒之后,情緒恢復得非???。雖然眼角眉梢依然還有怒意,說話的語調卻已經非常冷靜“那個誰,你去給雷千戶帶個話,就說本官請他單獨后堂敘話。有些話,人多耳雜,就不必在外面說了?!?
“是!”
家丁立刻傳話去了。
韓墨看了一眼旁邊戰戰兢兢的小妾“沒用的東西!去、趕緊告訴夫人,開了地窖,多拿些金銀珠寶出來。另外,把平日里訓練的那隊鐵血家丁也給我調過來,都帶硬弩,伏在廊下等我信號。還有、叫人把這桌子給收拾了,快去!”
小妾戰戰兢兢地走了。
韓墨搓著手上一個巨大的墨玉扳指,忽然冷笑“錦衣衛千戶又如何?肯收錢就好辦,就怕你不肯收!”
沒過多久,一隊雜役匆匆進來,把屋子里打掃干凈,換了一張上好的花梨木書桌。
又有一隊丫鬟匆匆進來,每人都捧著個小盒子,堆在書桌上。
又有一隊雄壯有力的家丁過來,個個面相陰狠,一看就是殺過很多人的惡漢。這些人個個都帶著短弩,腰里還挎著雁翎刀,殺氣騰騰。按照韓墨的吩咐,他們分別埋伏在左右廊下的空屋子里,只等一聲號令,就出來砍人。
沒過多久,假扮家丁的南曉帶著楊希恩過來了。
韓墨一看,心頭有點疑惑這錦衣衛千戶似乎在哪里見過?然而他見過的人太多了,今天心緒也不寧,一時想不起來。
楊希恩架子特別大,冷著臉進了門,略微一拱手,沙啞著嗓子說“在下北鎮撫司掌刑千戶雷豹,見過知府大人。”
理論上說,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比杭州知府差得遠了。但縣官不如現管,錦衣衛不高興了,有翻臉拿人的權力。罪名都不用羅織,一個私自交通???,韓墨就吃不了兜著走。所以盡管被甩了一副冷臉,韓墨還得陪笑。
“不知道雷千戶來到杭州,是下官怠慢了。來,請里面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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