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話,一個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屠夫就踩著板凳站了起來,他腰間掛著一柄滿是油污的刀,唾沫橫飛的大聲嚷嚷,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這人是魯屠夫,城北賣豬肉的。
桌子一晃,碗就砸了下去!
“客人,這個、那個……我之前可是聽的明明白白的,怎么可能是我聽錯了呢?”
一個平平無奇的店小二就杵在鄭屠夫的座位旁,一臉尷尬、不知所措,手不知道往哪兒放。
他是陳聽濤,綽號陳皮,和季長安是同一個班級的。
季長安知道,這陳聽濤雖然看起來平凡——事實上確實也很平凡,但是他卻特別的皮,在五六歲的時候就比大多數(shù)熊孩子還要煩,翻房子逮貓狗捉弄小女孩什么的都不在話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爺爺才給他起了陳皮這個外號。
又因為他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同齡人也就叫他二皮。
“還有你這小白臉,講這些三歲的娃娃才喜歡的東西,完……完全就是在胡鬧。”
季長安話語一停,臉色一僵,停下了講話。
喂,大叔,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么就突然把話題牽扯到我身上來了?
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杠精?
不過,他倒也沒怎么生氣。
他曾經(jīng)跟學(xué)姐做過一段時間的服務(wù)員,臉都笑僵了。而對于服務(wù)業(yè)來說,這種不講理的客人已經(jīng)可以說是早就見慣了的。
要是整天都對這種人生氣,那他豈不是得成周瑜,早就被人給氣死了?
季長安可不想英年早逝,他還要活到八十歲呢。
而且,這人長的丑。
季長安直接在心里把這人看成了一個不會動的土豆,自動屏蔽了他的容貌,停下了說書,笑瞇瞇的說道“客人,我們酒樓里面怎么可能出現(xiàn)蒼蠅呢?”
這時,臺下傳來了一聲聲的嘆息。
季長安剛好就斷在緊要關(guān)頭,讓這些客人們心里就跟貓抓了似的。
他轉(zhuǎn)身,看向酒樓門口。
酒樓門口掛著兩個燈籠。一個是紅燈籠,另一個也是紅燈籠。
這燈籠雖然不入九階法器的行列,但不管怎么說,驅(qū)除蚊蟲的功能還是有的。
他雖然脾氣好,但是如果某些人實在要搞事情,那他自然也要狠狠地鎮(zhèn)壓下去!
很多人就像是熊孩子,你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溝通。
“為……為啥不能?”
魯屠夫臉上的黑毛一顫一顫的,說起話來更加得意了,身子搖搖晃晃的“這可是我從你們酒樓的碗里挑出來的,我旁邊的幾位就正好坐在我面前,難道這事還會有假?莫非你是在懷疑坐我旁邊的都是瞎子不成?”
季長安遠(yuǎn)遠(yuǎn)瞅了一眼,借助穿越后提高的視力,他確實看到了屠夫的手里面其實——啥都沒有。
得了……這指定是喝醉了。
看樣子,不用發(fā)動群眾的力量了,這人不是專門來鬧事的。
季長安走近了一步,微笑說道“客人,您確定嗎?”
“可是,我們酒樓門口可是設(shè)下了禁制的,怎么可能會有蒼蠅呢?”
他滿臉的天真無邪,表情看上去又有那么幾分無辜,怪可憐的。
他在套話。
身為一名牢記核心價值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季長安曾經(jīng)相信過科學(xué)。
只不過,在看到各種根本不科學(xué)的法術(shù)后,他也只有相信這個世界的道法是確實存在的了。
他慢慢走近,手中捏著一個錄音玉筒,準(zhǔn)備等會兒讓這屠夫賠錢。
按照道盟的法律,破壞他人財產(chǎn)是要賠償?shù)摹?
他小聲對著陳聽濤說道,“你先過去,我來處理這件事。”
陳聽濤轉(zhuǎn)過身去,就在魯屠夫背后給他做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