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開始訓(xùn)練之后，季長安才明白了陳聽雪所說的吃苦究竟指的是什么。

他頂著咆哮的狂風(fēng)在風(fēng)雪中打坐練氣，他扛著洶涌的暗流在海水中揮舞長劍，他帶著沉重的負(fù)重在冰峰上向上攀爬。

他被凍得渾身發(fā)冷，他被冰冷的海水沖走，他從冰山上摔了下來……

陳聽雪的教導(dǎo)極其嚴(yán)厲，沒有半點留情。

“不行!”

“不行。”

“還是不行!”

“又掉下來了？這么蠢，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

季長安曾數(shù)次想要放棄。

他反復(fù)告訴自己何必這么用功呢，偷懶也沒人會看到。

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放棄一定很輕松。

到時候只要說一聲投降就好了，沒必要死撐。

……

“記住你之前說的話，路怎么走，由你自己來選。”

陳聽雪的聲音又從冰山之頂傳來。

“還真是夠嚴(yán)厲的啊，那……再來！”

耳畔是呼嘯的狂風(fēng)，眼前是陡峭的冰巖。季長安心中發(fā)狠，繼續(xù)向上攀爬。

他手腳并用，伸手夠住一顆石頭，向上爬去。

眼前就是冰峰之頂，那里有一處定住的木板。

季長安用腳一蹬腳下的石頭，奮力向前一跳。

他在空中飛躍，只有左手抓住了木板，整個人懸在空中！

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頭上不斷有碎冰向下滑落！

陳聽雪伸出一只手來。

季長安右手抓住木板，頭向上一頂，左手撐著身子，右腳勾了上來，自己踏上了冰峰。

陳聽雪臉上露出笑容。

…………

陳聽濤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今天的季長安與往日有些不同。

多了一分冰冷的氣質(zhì)。

有些像他姐不說話的時候。

陳聽雪看著此刻的季長安，眼中也滿是欣賞。

她拍了拍手“好了，開始你們的對戰(zhàn)吧。”

季長安低頭，拿劍，輕輕一彈，面露滿意之色“那，就開始吧。”

看著季長安的一舉一動，陳聽濤的目光警惕了起來，他感到一種壓力。

他按住劍柄，木劍周圍籠罩著一層白茫茫的水霧，全身靈力流轉(zhuǎn)，做足了萬全的準(zhǔn)備。

他不想輸。

季長安緊握手中木劍，細(xì)碎的發(fā)絲下，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他全身靈力激蕩，心中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以往難以控制的靈力，在經(jīng)過了冰霜雪雨的洗禮過后，已經(jīng)變得如臂指使。

他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

季長安舉劍、出劍，向前一刺!

陳聽濤用力格擋，卻只是徒勞，直接被挑翻在地。

陳聽濤咬牙切齒，有些發(fā)狠的拿起劍來，大喝一聲“再來！”

他就不信了，難道他今天就贏不了哪怕一次？

季長安輕聲說道“好，那就再來。”

陳聽濤再次被同樣一招給挑翻在地上。

他站起身來，嘴唇發(fā)顫“我就不信了，再來！”

季長安抬手一劍，封死了他的所有變化，陳聽濤又倒了下去。

陳聽濤抬起頭來，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不甘，說話聲也顫顫巍巍的“再來。”

季長安心中有幾分不忍，但又是一劍把他放倒。

陳聽濤倒地3次……

5次……

10次……

陳聽濤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他表情麻木，不再說再來這兩個字，眼神復(fù)雜，嘴唇顫動幾下“不比了。”

季長安伸出手，想要扶他一把。

啪！

“別碰我。”

陳聽濤直接把手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