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了。

靈根落入泥土之后，瞬息間就滲透到大地之中，它就像一種特殊的植物，在地下飛速擴展著自身的根須。

在探查到地下的靈脈分支之后，靈根汲取到了極為龐大的營養，狂暴的能量讓它以更快的速度來擴展自身的根須。

這種改變落到大地之上，就是同一時間從地上生出千千萬萬根青草，它們開始改造環境，季長安眼前一瞬間變為綠色的海洋。

“盡管這樣粗暴的手段難免會傷及這片土地，但在目前的情況下，這種損失也只是一件小事。”

當靈根開始擴散之后，季長安彌漫至四周的神識察覺到空氣中存在著某種不正常的氣息。

“你說是嗎，閣下？”季長安微微一笑，身體緩緩向上爬升，懸浮在空中，向前方的無人之地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蜂擁而來的草木在短時間內蔓延到他身后，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座位，季長安坐了下去。

“我很好奇的是，你是如何察覺到我的存在的？”一個溫和而雄渾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一種成熟的魅力。

“當然，或許是因為你太奇特了，明明只是一名練氣期的修真者，但卻掌握著入道期真人才能擁有的力量。”

“力量無處不在，天上、地上、海中，甚至是人的心靈中也同樣包含著難以想象的力量，區別只在于我們是否能利用這種力量，不是嗎？”季長安笑道。

既然對手有意拖延，那么他自然樂得其成。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地下的靈根將會飛速向周邊擴展，這樣一來，他的優勢將會越來越大。

“你說的沒錯，這個浩瀚無垠的世界存在著各種難以想象的力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彌漫在天地之間，但問題恰好就在于我們能否利用它們。在實際情況下，我們能利用的只是滄海一粟。”

無數光絲匯聚成一團，蠕動著，構成了一個人形骨架，一條條光絲順著骨架蔓延而出，一個令人驚嘆的現象發生了——一個中年人的形象真正出現在季長安眼前。

不是明滅不定的光影，而是一個真真切切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中年人。

“事實上，你這樣的狀態我并非沒有見過。金丹真君們的子嗣在練氣期就能擁有足以傷害到入道境修士的神通。”

“哦，是嗎？”季長安仔細觀察著面前的人影，瞇著眼溫言說著，“讓我猜猜看，你的力量應該……和心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