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在遼闊的紫苜蓿草原上,號聲幽幽響起。
隨風遼遠飄蕩。
“美麗的苜江原,我的家,這里水草豐美呀;牛羊駿馬,好似珍珠撒,風吹蓿草遍野花~”
蒼涼的歌聲,伴著嗚咽的號角。
一隊長長的車隊,在野馬山北出山口出現。
坐在馬車上無精打采,一臉沮喪的士族。
騎著戰馬,垂頭喪氣的士兵。
五六百依附柳茳,劉家,記載擁擠晃蕩的車廂,或者擠在貨車上,驚惶無助的自由民。
向北進入茫茫紫色大草原。
按照計劃,車隊跋涉過這一段長近兩百里的兇險大草原。
然后穿過西墜將山脈線列下的逼仄峽谷,蟒蚺峽。
再進入猛獸毒蟲縱橫的十萬大山。
這一千人進山,可能連半數,甚至更多的人。
都永遠走不出去。
在原始山林里面,被野獸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連綿的野馬山,我的家,生在這里幸福啊;種田耕耘,割草養馬,快樂的日子多瀟灑~”
歌聲里,無數人落下滾滾熱淚。
既有多故土的不舍,也有對未來的恐懼和茫然。
“踏踏踏~”
柳茳恒聽到后面一片快馬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是妹妹柳茳楠。
“聿~”
戰馬拉停。
“什么事?”
柳茳恒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含滿了沙子,透著深深的疲憊。
“大哥,既然吳月娟要和攔江口媾和,咱們就應該滅了北馬場。”
被柳幽幽打了一頓,搶了紫血駒大江射月弓和紫光電鰻,柳茳楠現在是恨極了趙大海和柳幽幽這一群人。
一路想了很久,想出了這個主意。
“你以為你能想到的,趙普能想不到?”
柳茳恒望了一眼北面那一處稍微高于草原十幾米的坡原。
他甚至不懷疑,那個讓他愛得不得已的柳幽幽,就在那里等著他去。
“趙普這個老狐貍,還有柳幽幽這個賤婢!”
“住口!”
聽到妹妹這么罵柳幽幽,柳茳恒變色的呵止。
“哥,你還替她說話?咱們家如何帶她,她怎么忘恩負義報答咱們的?”
柳茳楠氣得嬌軀在馬上直抖。
戰馬緩緩前行。
許久,
柳茳恒才輕聲說道:“是我絕情在先,我不怪她。”
“啥?”
柳茳楠一頭的霧水。
“有些事情你也可以知道了,你去父親的車上。”
柳茳恒滿臉扭曲,感覺自己在說出‘是我絕情在先’的時候。
心都碎成了一堆血淋淋的肉塊。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承認,在這之前,他已經默許了柳鵬年對趙大海和柳幽幽的連同設殺。
柳茳楠深深的望了柳茳恒一眼,驅馬朝著后面的大馬車奔去。
——
柳敬湖靠著靠背,聽著外面的蒼茫歌唱,不禁老淚縱橫。
經過了這些天各種靈丹妙藥的修復,他的命算是保住了,然而想要復原,至少也得兩三個月的時間。
這只是身體的復原。
被重創的經脈,想要修為恢復到原來的層次,可能會是終生無望。
在一層長六米,寬二點五米,二層長三米,寬一點五米的馬車一層里。
坐著的新任護衛長,四十六歲的武者七段柳敬季,醫師劉信卿,以及兩個護衛。
都沉默不語。
“噠噠噠~”
前方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在大車附近停了下來。
“父親。”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