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臉頰簌簌抖動,充滿了巨大驚怒的柳茳恒,沒有跟柳敬湖說他已經發下的誓言。
‘今生不出苜江原’。
望著柳敬湖那張,讓他發自內心的厭惡,惡心之極的白面書生臉。
柳茳恒真的很想一拳頭把它打得血花四濺。
就像二十三年前,他們幾兄妹的母親,從城墻‘失足’摔落。
那染滿青石的血花。
可惜他不敢,而且也打不贏。
——
“趙大海,能不能把你昨晚的計劃,說詳細一些,以及你的論據。”
昨夜柳茳恒猶如困獸一般,血紅著眼珠子一夜未眠,焦灼如焚。
然而除了趙大海提出的建議,似乎還有著那么一線模糊的可能,其余謀士提出來的別的什么引誘飛下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這些把希望寄托于對手的愚蠢上面的理想,只能證明自己的無知和愚蠢!
“聽過有一句話么?”
趙大海笑著說道“死馬當活馬醫。”
趙大海只這一句話,立刻就讓水榭閣樓三樓里面坐著的其余幾人。
都是直皺眉頭。
不過能坐在這里的人,都是各個家族拔尖的新一代領軍人物。
這一點城府還是有的。
都望向柳茳恒,看看一個剛剛進山的野民竟然如此出言不遜的挑釁。
作為黑馬堡未來的堡主,怎么處理。
“你是真的想死?”
柳茳恒頓時如同被激怒的老虎,惡狠狠吃人一般的死瞪著趙大海。
讓趙大海的心跳,猛然加速。
“噗通,噗通,噗通,——”
水榭竹樓寂靜。
有外邊晨風吹拂竹林,颯颯聲。
有柳氏家族貴女在湖邊喂魚的嬉鬧聲,魚躍水出聲。
“這本來就是無解的事情,我之所以參合進來,先是堡主下令,然后是柳小姐看得起;但是——,這本來就是無解的難題啊?能當活馬醫就算不錯的了,有得連死馬都沒有,怎么醫?”
趙大海干啞著嗓子,望著死瞪著他的柳茳恒“我也想吹,可是我還想活下去,而且活得風生水起,活得瀟灑,活得精彩,活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我敢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搏一回!”
隨著趙大海沉重而苦澀的聲音落下,水榭三樓里面,如同凝固了一般。
“這本來就是無解的難題啊?”
這句話,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
而且在今天,各個家族的族長,將會到內城堡主府面見柳敬湖,要求柳敬湖向苜江侯府求援。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真正的說出來。
揭開這層淺薄而虛偽的偽裝,露出下面血淋淋,猙獰的讓人絕望的事實。
——如無強大外力相助,黑馬堡必亡!
“颯颯~”
清爽的竹風送進水榭。
柳茳恒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咔’的點燃。
長長的吸了一口。
“啪。”
把紙質煙盒和一個金色的打火機,放在桌子上面,眼睛示意隔著幾個人坐著的趙大海。
“我有。”
趙大海不是不愿意吸柳茳恒那似乎很高檔的‘云澤夢’。
而是不愿意站起來,去拿煙吸。
他拿出‘野馬’煙,不管神情,包括柳茳楠,柳幽幽,都一人面前丟一支過去。
“咔!”
然后點燃,長長的吸了一口,然后把劉天閣的打火機暫時還給劉天閣。
“咔咔——”
柳敬湖,劉天閣,沈劍飛三人。
拿起桌子上滾過來的煙,點燃。
柳茳楠眉頭一皺,不耐煩的把煙彈到趙大海的‘野馬’煙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