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這么下去不是辦法,顧得了前顧不了后,稍有不慎便會落入險境。當下靈機一動,朝慕容曉曉喊了聲“接著”,而后將皮鞭丟給她,自己則快速解下腰帶,以此作為兵器,應付后方的黑貓。
如此一來,雙方又陷入僵局,不過好在已離對岸懸崖不遠,心想:等回到地面,看這些黑貓還如何逞兇。
邊打邊退,眼瞅離著橋頭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這時候慕容曉曉突然大喊一聲道:“不好,黑貓在啃咬繩索,看樣子是想要搞垮吊橋。”
媽的!我一聽這話,心中暗罵一聲,而后說道:“我想辦法拖住它們,你倆先撤,不用管我。”
說罷,我猛地揮動腰帶,將撲至近前的幾只黑貓擊退,即刻轉身脫下滿是血跡的外套,還從手臂抹了兩把血跡,而后如同斗牛勇士一般,雙手抓著外套衣領,一邊搖擺,一邊跳起了霹靂舞。
黑貓果然中計,我身上的血氣本來就極重,加上外套在晃動之下,血氣迅速擴散,幾乎轉瞬間,所有黑貓的注意力,都被這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和搖擺的衣服所吸引,一個個腦袋如同鐘擺,跟著衣服的搖擺而搖擺,片刻之后,眼睛一瞪,直接越過齙牙八和莫容曉曉朝我撲來。
我飛身躍起,半空之中從慕容曉曉手中奪過皮鞭,落地的一剎那,轉身直面這幫鬼東西,擺出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同時口中大喊道:“快走,再不走都得死在這兒。”
結果下一秒,差點兒驚掉我大牙,慕容曉曉和齙牙八,竟然在我喊話的同時,已經往橋頭奔去,幾個閃身,便沖到對岸。
我心中暗罵一聲沒義氣,而后一手腰帶一手皮鞭,掄圓了朝四面八方撲來的黑貓瘋狂打去。
怎料,此等生死關頭,再生變故,整座吊橋,突然猛地一顫,只聽咔嚓一聲巨響,吊橋不偏不倚,直接從我所在的位置斷裂,我整個人剎那間,隨同無數黑貓,猛然向下墜去。
情急之下,我揮動皮鞭,一頭剛好卷在靠近懸崖的一段吊橋之上,而后借勢猛撲,雙手剛好抓住護欄,接著,整個身子跟隨護欄,如同蕩秋千一般,朝著山壁猛激撞而去。
這種時候,我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思考,干脆雙眼一閉,聽天由命
幸運的是,崖壁之上,突兀的長著一顆參天大樹,吊橋剛好甩落在大樹頂上,減緩不少沖擊力,而我則感覺渾身一疼,周身上下立馬出現多道口子,尤其左腿,好像被刺穿一般,疼的牙根兒直顫,差點一個沒忍住松開緊抓護欄的手。
吊橋并沒有在我預想中的撞向崖壁,而是沒著沒落的懸在半空,劇烈搖擺著,幅度非常之大。
我五臟六腑早已翻江倒海,腦袋更是眩暈無比,如果意志力稍微薄弱一些,恐怕此刻已經掉落崖底,摔成一灘爛泥。
過了好長時間,吊橋終于停止擺動,我就這么孤零零的懸掛于半空,顯得如此渺小。
手臂的力量,到這個時候,幾乎用盡,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根本無法向上攀爬,我知道,下一刻,自己便會人死魂消。
最要命的是,有幾只黑貓,求生欲特別強,與我一樣,死死抓住繩索不放,并沒有因為剛才的猛烈甩動,掉落深淵。
對于這些鬼東西來說,吊橋不再搖擺,也就意味著危險解除,進而馬上對我齜牙咧嘴,似乎并不打算放過我。
我苦笑一聲,心想:這幾位貓兄,當真看得起我,都這時候了,還這般執著的惦記與我,上輩子我是刨你家祖墳了,還是殺你全家了,至于這樣嗎?多大仇多大怨啊?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幾只黑貓,在盯了我幾眼后,果真行動了,幾乎一步一挪的攀著繩索,向我逼近。
其實就算黑貓不動手,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明顯感覺雙手酸麻無力,手指已經出現松動,正在一根一根的向上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