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滯的望著院中一棵干枯了的梅花樹。
陳楚生的面容異常憔悴,臉上都是細(xì)碎的傷疤,見著這樣的他,季暖沒控制住自己默默的流著眼淚,我能理解她心底深處的顫抖。
季暖緩緩的走近喊著,“陳楚生?!?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生怕打擾到了他。
陳楚生的神色似乎有一瞬間的錯愕,他緩緩的偏過頭看向季暖,目光渾濁,陌生的問道:“你是誰……”
季暖一頓,突然不知所措。
我趕緊問:“季暖你認(rèn)識嗎?”
他笑的像個不知世事險惡的大男孩,露出一口大白牙問:“季暖是誰?”
聞言季暖凌亂的目光看向陳楚生的奶奶,老人家嘆了口氣說:“他經(jīng)常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
陳楚生奶奶的語氣中只有歲月磨下來的無奈,似乎對陳楚生這個模樣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季暖沒再說什么,而是定定的望著陳楚生。
似乎想從他的雙眼中找到一絲希望。
許久,季暖率先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我和她折返回了梧城,在車上季暖堅定的說:“他沒傻,他認(rèn)得我,我從他的眼睛里看見了掙扎。”
“那你……”
“他不想跟我相認(rèn)?!?
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定,回到梧城之后季暖想把茶館轉(zhuǎn)出去,我鄭重的問她,“決定了嗎?即便家里人不同意,誰都瞧不起他,你都想賴在他的身邊?余生一輩子都照顧著一個不能生活自理的男人?”
季暖點了點頭,堅定的對我說:“八年前的季暖就該死了,現(xiàn)在活著的這條命本來就是他的,他不認(rèn)我也好,裝傻也罷,這輩子我只想跟在他的身邊,只要能天天見著他,陪著他,再大的苦楚我都能熬住。我甚至堅定的認(rèn)為,我以后一定會幸福的,我真的會幸福的,我現(xiàn)在都感覺到我是幸福的,至少在知道他還活著之前,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愛了,不會再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可現(xiàn)在……笙兒,只要他陳楚生在,我季暖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
幸福一詞,季暖說了三遍。
但要拋下一切去追隨陳楚生,錢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往后的日子里,柴米油鹽醬醋茶不同于琴棋書畫詩酒花樣樣都要錢。
我想了想,提醒她說:“一周前我在你的電腦旁邊放了一張銀行卡,你應(yīng)該知道是我留下的,但卻從未問過我密碼?!?
季暖抿唇,道:“我知道密碼?!?
聞言,我笑開道:“還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