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他?你這不是在逗他,你這是在逗你爹我,拿著你爹我的命開玩笑!”柴慎怒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什么話都好往外禿嚕?還張角,還黃巾起義,還鉅鹿人,你是怕你爹我在朝中活的不夠自在啊你,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
“爹,孩兒就是隨口一說,沒聽誰說啊,而且,孩兒說的,那不都是書上寫的嗎?”柴昭說道。
柴昭覺得,自家老爹,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以后,這些話,不可以亂說,聽明白了沒?”柴慎說道:“心里沒點兒數,現在陛下年紀大了,可聽不得什么風言風語,這要是傳出去,咱家都得倒霉。”
“哦,孩兒知道了。”柴昭說道。
合著自己在家,說話做事,都被人盯著吶。
想到這些,柴昭有點兒不自在,萬一哪天,自己研究金手指,真整出點兒什么東西來,也被府上的人盯著,那自己還不被人當成妖怪了?
不成,得趕緊想個辦法,不能一整天都這么待在家里,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過日子了。
一旦做點兒什么事兒,就想起來,自己被人盯著,這多難受啊。
“你說說你,一天天的,就不能安安穩穩的讓你爹我少操心?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你就老實一些,學學你兄長,行不行?”柴慎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以后說話做事,先多在腦子里想想,什么能做,什么能說,別一根筋,你上次但凡是腦子清醒一點兒,也不至于被人給抬回來。”
說著說著,柴慎又開始翻舊賬了。
“還有啊,以后就算是在家,說話也要注意一些,你自己倒是覺得沒什么,你這話,要是被有心人給傳出去了,傳到陛下耳朵里,陛下會怎么想?”柴慎說道:“人家就會以為,你們柴家,這是要謀反,一旦這罪名扣下來,這柴家上上下下,都得沒命,你看看你那張嘴吧你。”
柴慎訓斥著柴昭,訓著訓著,自己都有些不耐煩了。
“爹,孩兒知錯了。”柴昭老老實實的認錯。
他這初來乍到的,甚至還沒有適應這里的環境和生活,更別說嘴上了,看來以后說話做事,不管腦子里還是嘴上,都得有個把門的才行。
這里可是大隋朝,這個現實一定要認清楚。
“對了,你身邊兒那個,那個叫張梁的,留不得了。”柴慎說道。
“啊?爹,您要殺了他啊?”柴昭一愣。
“爹跟你講啊,少惹禍,也別把禍根往自己身邊兒留,更別把自己的把柄往別人手上送,明白不?”柴慎耐下心來教導著柴昭:“不管如何,那個叫張梁的小廝,咱們府上,是容不下他了。”
聽聞這話,柴昭自己頓時間是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就這么克身邊兒的仆從?前腳身邊兒的仆從才給杖斃了,這張梁跟在自己身邊還沒一個時辰呢,又要被他老爹處置了?
這是自己的家?怎么看怎么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這點兒柴昭還真是真相了,但凡高門大戶,那宅子里,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因為大宅子里人多,人一扎堆兒,就容易出碰撞,一出碰撞,私底下就有各種恩怨情仇爾虞我詐。
有的,跟主家有關系,有的,跟本就跟主家沒關系。
柴慎也不是個吃人的人,閑著沒事兒喜歡殺人玩兒,但實在是不處置不成,萬一哪天府上下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府上的一些私事傳到大興城里,這讓柴家怎么辦?
所以柴慎這是在防患于未然。
但是柴昭不這么想,他只是覺得,因為自己一時嘴賤,卻要搭上張梁的一條命,這也太不值當了。
張梁若是出事,柴昭心里有愧。
自己也真是嘴賤,閑著沒事兒顯擺什么啊。